可是他，因为白染变得有血有肉。
他爱白染这件事，挑不出毛病来。
两人打了电话回来。
就有医生拿着病危通知单过来。
医生将通知单递给顾父：“顾先生，我们无能为力，请你们签下通知单。”
“抢救结果，我们尽力。”他们见惯了生死，根本不在意这些。
和死神赛跑，看得是天命。
苦苦撑了七年，也许，她也是真的因为见到了家人，才选择放弃自己。
顾锦城眼神虚弱，眼眶湿润，他强忍着眼泪。
看上去特别的招人心疼。
顾父手指颤抖，连一张纸都拿不起来。
通知单从他手指中飘了出去，落在地上。
医生叹口气，连忙将通知单捡了起来，然后放进他的手中：“顾先生先签字吧。”
顾锦城看向顾父，一言不发。
这场面太悲痛了，李巍然不由得往白染那边走。
最后顾家父子还是签了字，他们两坐在病房外面，像是和白染他们之间竖起的一个屏障。
白染他们无法融入顾家父子，因为无法体会他们的悲伤。
顾家父子也无法融入白染他们，因为心态并不一样。
半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
医生看向顾家父子：“命是保住了，但是你们准备后事吧。”
“病人卧床七年，消耗太大了，就算是有药物续命，对她而言，也是痛苦，她虽然没有醒，可是她并非没有痛苦。”
顾父冷眼看着医生：“滚。”
“都给我滚。”
众人连忙离开。
顾父仰头，闭上眼睛沉默了很久。
顾锦城没有动，谁都没有先进去。
顾父沉默了足足五分钟，他像是下了一个决定一样，他走向白染：“白家丫头，你说你有办法对不对？”
“我…..”白染顿住，有点儿麻烦。
“你放心，都劝我们放弃她了，既然都没有办法，不如让你试试，如果真的无能为力，叔叔也不怪你。”他没有办法了。
原来没有办法了这几个字，真的这样让人觉得痛苦。
“拟定一份合同。”裴延允在白染身边道。
在商言商，他是商人，他所有的教条，告诉他，白纸黑字才是最安全的东西。
他不信任除了白染以外的人。
顾父点点头：“我这就去。”
顾父的合同很快，左右不过一个意思，病人若是醒不过来，或者直接….，和白染没有任何关系。
白染签了字以后她将笔递给顾锦城：“我进去看看病人。”
白染了解了今天的情况。
她要求此后，顾夫人的治疗只和她有关，护士只是听命于她，这家医院的医生不参与治疗。
否则参与的人太多，她没有变化控制变量。
顾家父子和医院签订了合同，就让人随时满足白染的要求。
白染让人用药维持着顾夫人的状态，她在准备治疗。
这两天她都住在医院，忙得焦头烂额，几乎没有出过医院。
裴延允每次过来都是不开心的，面对白染的时候很温和，一看到顾家父子，就脸色不好。
第三天，顾夫人的状态平稳，是白染定下的治疗时间。
白染一早就和顾夫人进了无菌室。
她用的针灸和药疗。
过来看戏的人很多。
虽然白染在这里，像是个传说。
打脸公爵千金，打击院长千金，单枪匹马治疗病危病人。
前两次是幸运，可是这一次嘛，他们都认为，白染是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