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会儿,爱沙都快要歇斯底里了,恨不得和他大吵一架,可是李巍然还是一脸平静的样子。
他安静得仿佛他自己是个局外人一样。
这才是让爱沙最难以忍受的。
就仿佛她只是一个笑话。
她做的一切,她所有的感受不过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李巍然不在意,李巍然从始至终都不在意。
“你说话呀。”爱沙站了起来,她手掌拍在桌子上,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李巍然微微皱眉:“你够了没有。”
“我够了没有?我想问你够了没有,二十年了,宋景致已经离开了整整二十年了,二十年这么长的时间,不足够让你忘记她吗?”
“你还要见她的女儿,你想要做什么?”
“认宋景致的女儿做你的干女儿,然后把你所有的一切都送给她吗?”
“李巍然,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你把我和倾心当成什么?李倾心李倾心,李倾心到底倾的是谁的心?你为什么要这么侮辱我?”
往往很小的事情,才是生活中的导火线,压垮爱沙的不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无视,而是他对宋景致女儿的贴心。
“别把所有人都想成你那副恶心样。”
“我见白染,没有私心。”
“没有私心,你只是想要看看宋景致的女儿过得好不好而已。”
“够了。”李巍然拍下桌子,一双凌厉的眸子看向爱沙。
温和的人,如果发怒,他的样子才是最可怕的。
李巍然现在的样子,就像是,随时会让爱沙消失一样。
爱沙只在二十多年前看到过他这副表情,那是她第一次算计李巍然,然后爬上李巍然的床。
爱沙咽了咽唾沫。
他总是这样,不过在谁的面前,都不给她面子。
爱沙冷眼看向白染:“满意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吗?”白染很是平静,淡淡的看向爱沙。
这里有三个人,两个人都是如出一辙的平静,只有她一个人,歇斯底里。
“你不是故意将导火线往我身上引的吗?”
“你想多了。”白染夹着菜,淡淡的吃着。
“菜不对你胃口,就自己回去。”
“李巍然,你什么意思?”他是要赶自己走?
李巍然烦不胜烦,仿佛那副儒雅的模样,一碰到爱沙就会全部解体。
“出去。”
门外的管家连忙进来,很是为难的看向爱沙。
管家是李巍然的心腹,是李巍然信任的人,同样,也是这里地位仅仅次于李巍然的人。
管家皱眉:“夫人,不如先回去休息?”
爱沙看向管家,脸色很是难看。
她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听,在这里闹腾到所有人都没脸。
闹到这顿饭吃不下去。
可是李巍然真的会让人过来把她赶出去。
这样子太狼狈了。
李巍然是真的狠,他可以忍受二十年,不离婚,不见面,不关心,漠视,这样折磨他。
让她痛苦到无以复加。
当面她还能够用母族的势力逼迫李巍然。
用李家上上下下几十条命逼迫他。
可是现在,李巍然的势力太强大了,就连坐在王位上的那位,也要忌惮他几分。
她现在,没有任何办法拿捏李巍然。
爱沙将怒火憋回自己的肚子里,她冷笑着点头:“我走。”
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