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从井里打起来一桶水,就立即开始拿着衣服搓了起来。
一旁的谢大婶似乎对喜乐没有半分的好感,也许是沈娟在之前进行了交代,按捺不住好奇,问了一句,“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喜乐也不回避,直接说道:“大婶,我叫喜乐,今天是第一次来赵家。”
深夜的庭院格外阴冷,加上皎洁的月光,整个画面惨淡了不少。喜乐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没有陆青青,自己怎么可能会认识赵文和赵老爷子,或许还是像过去一样重复着洗衣维持生计。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事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进入学堂,这是小时候就产生的梦想。
突然,谢大婶用手在喜乐的手背上狠狠地抽了一下,“你这孩子,做事情怎么毛手毛脚的,一点也不用心,这是家里二太太的旗袍,贵得很呢,你这么用力把它洗坏了咋办,我看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喜乐这才停下手中动作,仔仔细细地拿在手里打量起来,发现上面绣满了花纹,用手抚摸起来很光滑,确实是上等的料子,不过在多年她曾经替村里的乡绅也洗过这样的衣服。
“大婶,喜乐刚才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这次不会再出错了!”喜乐缓缓说道。
谢大婶看喜乐这模样就觉得像个穷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刚想说话教训一番,不料赵文走了过来。
“妹,这么晚了,你咋在这里洗衣服呢!”
喜乐听出了是赵文的声音,转过头看了过去,没有说话。
本来发生的一切都是沈娟的主意,自己就算是为赵家做做事出出力,也不想白吃白住。
赵文来到喜乐身旁,发现谢大婶还在一旁,片刻就知道事情的经过了,一定是自己的母亲让谢大婶这么做的。
看着喜乐泛红的小手,心里一阵心痛,这水多冷啊,如果真的因为洗衣服生病了爷爷不得心疼死。
不过话还是不能说的太明,“大婶啊,喜乐初次来到咱们家,我看还不大适应,这洗衣服的事还是我来吧,反正明天我就要去学校了,我妈也常说让我在家里的时候多分担一些事。”
喜乐听出了赵文的用意,只是不想让自己受寒染病。虽然双手冰冷,心里一阵滚烫。
谢大婶听见赵文如此言语也直言相劝,“小少爷,这家里的事本来就该我们这些下人来做的,你是千金贵体,可不能碰这水,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妈妈不得心疼坏了,我看还是算了吧。”沈娟和赵文对待的喜乐的方式又截然不同,她这个老婆子怎么可能不清楚其中的门道,只是令她感到十分费解的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赵文对她如此袒护,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赵文对于一个外人会如此上心。
而赵文听见谢大婶的话,不禁皱了皱眉,他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喜乐继续洗下去。
“大婶这说的是哪里话,爷爷说了,让我待喜乐如同自己的亲妹妹一般,这水不知道有多冷,我看喜乐的手都快冻伤了,还是我来吧!”话一说完就立即把手伸进盆子里拿起一件衣服。
谢大婶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言转身便离去了。
喜乐听完赵文的话,心里的感触良多,“哥,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很快就洗完了!”
赵文闻言却不以为然,微微摇了摇头,“我的傻妹妹,你一来到家里,就做这些粗活累活,我妈妈问过你很多事,说起来今天发生的事还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妈这个人本质上是不坏的,可能就是太过于瞧不起你的家世,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以后我会跟我妈妈再好好说说的。”
人一旦经历了很多磨难,看事情总是很通透。喜乐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苦笑道:“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赵文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朝着喜乐激动地说道:“我的傻妹妹,你以后的担子可不轻呢,爷爷对你充满了期望,既想让你干好咱们文社的工作,又想让你把书念好,等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和我去学校了。”
喜乐一听到学校两个字,心里充满了憧憬,心跳不禁加快了许多,她仍然很紧张,“爷爷对我真的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答谢他了!”
“你只要好好地经历磨练,将来走出咱们村子,再离开镇子,去到更遥远的城市,爷爷心里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到那时你所能看见的世界又是另一番风景了!”赵文平静地答道。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洗衣服,一边畅谈着未来,有说有笑,似乎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第二天一早,赵文背着书包就去了学校。路上正好碰上了陆青青,两个人并排走着,一见面赵文便笑着说道:“青青啊,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喜乐已经搬到我家里去住了!”
陆青青闻言停下了脚步,听见赵文这么一说立刻就感到十分惊讶,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急忙问道:“文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乐乐咋会去你家的?她不是应该待在家里陪在她奶奶身边的吗?”
赵文也不想再卖关子,一口气把自己跟爷爷提起喜乐再到爷爷与喜乐相认的事通通告诉了陆青青。
陆青青听完了喜乐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喜乐与赵爷爷有这么特别的关系,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