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太好走,因为今天早上下了雨,到处是软绵的黄泥,坑坑洼洼,比起官道差远了,马车不小心进了一个水洼,半天都出不来。
几人不得不从车上下来,踩在垫脚的石头上,颇有些狼狈。
“少爷,从我们马车出发后,我就发现好像有人跟着我们,我们要不要准备一下。”自打从客栈出门后,小禾三兄妹就提高了警惕。
“没事,要是来了,不是正好吗?”艾忠明站在石头,一脸坏笑说道。
众人:“……”脑子慢一拍,抽抽,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看见大家一脸茫然,艾忠逸干脆直接说了他的想法,“他们来了,不正好让他们帮我们拉车,这免费的劳力,不使唤对不起我的自己,再说了,夏日多流汗,冬日少挨冷,这人啊,生而为劳动,就像鸟生而为飞翔,所以他们必须为我们而劳动,这是为了他们好。”
这歪歪道理说得王宝月拍手赞成,唯恐天下不乱,“猫猫说得极是。”
小禾三兄妹也被糊弄得迷迷糊糊,好像小少爷说得也不错,反正听少爷的就好了。
“咱们听少爷的,少爷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小少爷最厉害!”
这马屁拍的艾忠逸喜笑颜开,好的香香马屁,他也喜欢听,百听不厌。
“现在大家都回马车里,躺着休息,等着他们来帮我们,我估摸着时间,感觉没久了。”他挥挥手,示意道,拉着王宝月的手进了马车。
果然不出所料,八九个脚踩黄泥的穿着短褂的男子上来围住马车,这一路好赶快赶,终于追上了,看样子是车子陷入大水洼里,出不来,这下真是便宜他们了。
几人纷纷围住马车,掏出藏在怀里的匕首或包裹的长刀,跃跃欲试挥舞着,得意洋洋大喊道,“打劫,把钱财银两,还有贵重物品都给交出来,饶你们不死。”俨然已经把他们当成待宰的羔羊。
车厢里没有人回应,领头之人用刀挑烂了马车车厢的帷布,往里一瞧,空无一人,众人面面相觑,人去哪里了?没有人,还怎么打劫?
“他们是真看不见我们吗?怎么跟傻了一样。”王宝月拉扯了身旁艾忠逸的袖子,奇怪地轻声问道。
。“我给他们布置了一个小阵法,他们看不到我们,只能看到自己心中最恐惧的事情,你等下瞧好了,宝宝月。”他摸摸王宝月的头发,附在她耳畔说。
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王宝月脸红了,手足无措,好喜欢这样的小亲密,也喜欢他对她的小昵称。
“呀,真是像小少爷说的,他们看不到我们,太神奇了。”
“要不我去给他一巴掌,看看有啥反应。”
“我不去,要去,你俩去试试,有结果了跟我说说,但是你俩别下车哈,小少爷说了的。”cascoo.net
“知道,知道了,试试就试试。”
在另一个马车的小禾三兄妹也来劲了,傻大胆子上来了,想要来个自我挑战。
站在马车上,小鱼给最近的劫匪赏了一个大耳巴子,劫匪一脸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他特别害怕的事情。
“真没啥反应,要不我也来一下。”小禾跃跃欲试,之前手撕白莲时,曾给过渣渣女一耳光,现在想起来那种感觉,舒爽得很,不如现在就再来一次。
“啪!”清脆脆的耳巴子声,直接让正在惊恐劫匪的吓尿哭了,直接跪下磕头喊“娘,娘,快救救我,我好怕。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来找我了。”
小禾楞了楞,自己这一巴掌的威力也太大了吧,直接把一个牛高马大的壮汉给打得磕头作揖,哭喊着让他娘来救他,太稀奇了。
这一哭,如同病毒扩散传染了一般,所有的劫匪都露出骇人惊恐的模样,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怖的景象。
有人看到曾经杀害的人如同鬼魅般来索命,每个人都面目惨淡而可憎,围绕在他身旁,叫嚣着让他血债血还,他只感觉一双双冰冷的手伸向脖子,死死卡住,直至他呼吸不了,他被厉鬼活活勒死了。
有的人看到自己在赌场里赌博,结果输了全部的身家,卖了房子,卖了媳妇和子女为奴,还不起债,被赌场油子砍了两根指头,而且就这样这帮人还不打算放过他,要他付赌债,他哭喊着说自己已经没有银钱了,结果就被赌场油子砍下一双手作为赌债偿还,鲜血四溅。
还有的人看到自己因为抢劫,而被官府的府兵通缉追捕,每日惶惶不可
。终日,刚偷偷摸摸走在大街想去找点吃的,就被发现。一路狂奔,刚一回头,就看到一道闪亮的尖锐的枪头刺穿了自己的喉部,那冰冷的感觉,让人瘫软无力,最后他死在了府兵的手里,首级被割了下来。
……
每个人都陷入自己的恐惧世界中,找不到出路,由自己的恐惧不断蔓延,没有止境,重复循环,一遍又一遍。
劫匪们纷纷倒地不起,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这也才片刻,这帮劫匪还什么都没有干就倒下了。
艾忠逸掀开帘布一看,觉得是时候了,手一挥,将阵法解除,这帮躺在地上的劫匪眼光直愣愣的,仿佛死了一般,好半天才渐渐缓过神来,原来他们没有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