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庄头及其孙女小莲花被送到衙门,而且庄头的其它家人和他的拥护者也都被人牙子带走了,庄子里一下清净了许多。
庄子里的佃户们简直不敢相信,压榨了他们十来年的庄头被衙门抓走了,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太让他们震惊了,但是却真实发生了,这让农户们感觉像做梦一般,如梦初醒后又觉得庄头被抓走实在太好了,不会有人天天克扣他们。
“武庄头,真的被抓走了?”破茅草内,躺在床上,骨瘦如柴,已病入膏肓的老妇人,颤巍向老汉伸出手,想问个清楚。
“真的,真的被抓了,他们想给主子下药,结果被发现了,给送到了衙门,武庄头一家子都被卖了。”老汉高兴地回答道,心里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恶人真是有恶报的,老天终于开眼了。
老两口的小孙儿,才三岁,长得乖乖巧巧,特别懂事,招人喜欢。老妇人的大儿子前几年得肺痨死了,小儿子去了军队,好几年了无音讯,大儿媳在生小孙子时大出血也死了,现在两个老人跟前就只有这个小孙孙,对这个孩子是疼爱有加,十分宠爱,这孩子也是他们未来的希望。
在庄子里的日子,虽然粮食被盘剥只剩一成,勉强够一家三口吃个半饱,但只要能过活得下去,他们已经满足了。
不想前几日,小孙子在小沟渠边玩耍,不小心弄脏了小莲花的裙子,小莲花哭哭啼啼,不依不饶,非要他们赔一件新衣服,结果他们就被武庄头勒诈要十两银子赔偿,因为拿不出来,就求着武庄头,要不宽限几日,他们去借,结果还没等到说好的日子,小孙子就被武庄头抓去卖给了人牙子。
老妇人被气得卧病在床,奄奄一息,她觉得人生太苦了,儿子没有,媳妇没了,现在连孙子都没了,日子苦的没有尽头,没有一丝甜,没有盼头,她对这个世界不再有留恋,只是眼神空洞地躺在床上等死。
现在老妇人一听武庄头被抓走,病马上好了三分,希望又涌上心头,“走,我们去求主子,说不定主子能找回咱们孙子。”
老汉一听,也是啊,说不定真有希望,他搀扶老妇人一步步向外走去。
庄子里,这样的事例比比皆是,在他们的人生中出现了第一缕曙光。
“没有想到这武庄头干了这么多坏事,罔顾人命,贩卖小孩,强占别人的财产。秦哥哥,你怎么会找这样一个人当庄头?”艾馥有些愤怒,口气不是太好。
“这些庄子都整体接过来的,接过来以后,我也没空打理,没想到就让这些人钻了空子。”秦初尧有些汗颜,这庄子是他师父买来后,就丢给他,那时候他人在宝华镇,根本无暇顾及这里。
“我的错,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秦初尧没有推卸责任,确实是自己的问题,“我已经让人清算,该补粮补粮,该补钱补钱,至于小孩子,已经让隐风去查了,看看能找回几个。”
“庄子是好庄子,就是要选个好庄头,品德要好的,不然就是硕鼠。”艾馥想到刚到到庄子时,武庄头给佃农穿上那种半新不旧的衣服,面却带有菜色,一看就是营养不良,而且哪有人耕种时穿这样的好衣服,下地时都穿着家里最破的衣服做农活,好一点的衣服都放在家里舍不得穿。
“我最喜欢吃硕鼠。”在一旁乖乖玩着九连环的艾忠逸只是听到这个词,就抬起头来,嘴角还挂有一丝可疑的液体。
“玩你的,大人说话,小孩子家家不要插嘴。”艾馥一道眼光像刀子一样甩过去,生怕这家伙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艾忠逸委屈了,猫不就喜欢吃硕鼠吗,还不让人说话,前一天还帮你对付白莲花,搞得自己拉稀了,哼,以后不帮你了,嘟着嘴,默默转过身,摆弄着手中的玩具。
其实这武庄头完全是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说来,他也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天要灭,必使其疯狂,只是苦了下面的人。
“放心,已经让张掌柜过来,京城食味馆和这里的庄子都由他来管理。”秦初尧说道。
“张掌柜要来了?”艾馥惊喜问道,真心喜欢这个爱笑的胖爷爷,胖就是有喜气,有福气,心生欢喜。
“嗯。”
“太好了,我都有点想念他了,哈哈哈,张掌柜心好人好,又有趣。”艾馥表扬道,想到了年幼时,自己装萌哄来张掌柜的小钱钱,不由笑得合不拢嘴。
秦初尧:“……”手指卷着衣角,我也是心好人好,又有趣的啊!o(╥﹏╥)o
艾忠逸:“……”切,切,切,我才是呢!
……
仅仅一天,被武庄头卖了的孩子就被隐风找回来,正呆在院子里。小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这两天被大人来回抱来抱去。他坐在板凳上,安静而懵懵懂懂吃着手指头,发出嘬嘬的声音,鼻涕挂着,慢慢流下,快到嘴巴,吸了鼻子又回去了,实在是吸烦了后,才拿袖子一擦而过。
同处一屋的艾忠逸实在是看不下去,叫人把他的鼻涕给擦了,再从厨房拿了张烙饼子给他,小孩的眼睛渐渐有了光亮,这可是顶好吃的,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
这时候,老两口急急忙忙跑进来,看到自己的孙儿被找回来了,心里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