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外的喊声、敲门声似春天闷雷在艾家人耳边响起,炸醒了所有人,雷声后,带来的是丝丝细雨,这润物无声的呢喃,是雪白笋尖的破土而出,是嫩绿新叶的露珠滴露,是欣喜雀跃的希望。
艾家人匆忙起身了,顾不得收拾,赶忙跑向猪舍。
艾馥跟在后面,披散着发丝,往前跑,小禾举着一只绣鞋追着,着急喊着,“小姐,只穿了一只鞋,你的鞋。”
艾馥只得停下,接过绣鞋,往脚上一套,趿拉着继续向猪舍跑去。
灯火通明的猪舍,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已经将快生产的母猪隔开,每个格子之前都专门打扫干净,艾蒿煮水杀毒,好让母猪们在洁净的环境里专心生产,减少感染病菌的机会。
艾家人还专门把蒋屠夫请来,大半夜的,蒋屠夫也是二话不说就答应帮忙来到猪舍。
有一只母猪已经生产了,还是高产,十四只小猪崽,正哼哼唧唧地吃着猪食,孙书恬正在照顾中。还两只母猪还在生产中,蒋屠夫正帮着其中一只母猪顺推肚子,收紧子宫,让小猪崽顺利出生。
李秀兰在蒋屠夫的指导下,帮另一只助产。
“这只已经快生了,快出来了。”蒋屠夫正说着,母猪已经开始痛苦呻吟,一只小猪的头已经能看到了,慢慢地滑出来,接着又有一只。围栏外的人看着小猪顺利生出,悬着的心先下来一半,另一半是还有一只母猪没生下来。
这猪生产时,最怕就是猪不进产道,或者是脚先出来。
李秀兰那边,母猪努力生产,结果先掉出一块胎衣来了,一根脐带,没有小猪跟着出来,众人一下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被艾正力抱着的艾馥一看,情况不对,母猪频频甩尾,脾气开始暴躁起来,急得艾馥大叫,“奶奶,离猪远点,它要咬人。”
话音未落,那只母猪已经转过,朝李秀兰狠狠咬过来。
幸好李秀兰躲得快,才没被咬着。
“奶奶快出来。”
“娘,先出来。”
众人着急叫着,艾正力已经打开了围栏,艾馥也顺势滑下来,趁着李秀兰出围栏的混乱之际,溜了进去。
李秀兰出来后,发丝散落,脸上煞白,整个人惊魂未定,气喘吁吁。
众人围着李秀兰,关心她是否被咬着,谁都没有注意到艾馥已经在猪圈格子里。
疼得有些发狂的母猪看见艾馥,神志微微清醒了一些,心慢慢稳定下来。
手搭在母猪肚子,艾馥慢慢安抚着母猪,她能够感觉到母猪体内正在产生着变化,一个个肉坨坨在她的意识指挥下,头朝前,排好队,向产道挤去,它们想出去,去感受那温暖的光芒。
一只,两只,……十八只,这只母猪创记录的生下十八只小猪。
当众人反应过来时,发现艾馥已经跑到猪圈里帮母猪助产,想让她出来,但是看到母猪很平静,一只又一只地生产,就知道她已经搞定了,不需他们帮忙。
当弄完后,艾馥踏出猪圈,身上有些脏乱,但一点不影响这个小萌人的乖乖模样。她知道自己又犯错,乖乖地站一边,低着头道歉,“我又没听话,跑进去帮猪生产,我错了。”
小小的模样,可怜兮兮的小表情,让众人心一软,谁还舍得责备她呢,而且明明还帮了大忙,于是抱住她。
“闺女,以后不能这样冒险了,太危险了。”
“妹妹,你好厉害,一下就搞定了。”
“馥妞也是想帮忙,下次跟奶奶说,奶奶带着你一起。”
“恩,我一定听话,不犯错了”艾馥又点头承诺,但好像每次她的道歉承诺都没有做到位。
这一晚上折腾,艾家的母猪下了四十六只猪崽,个个健康,没有一只生病或死亡。艾家人知道老天爷看着艾馥的面子上保佑他家,可蒋屠夫不知道啊。
要知道一只猪能生十四只,已经是很少见了,艾家两只猪各自产下十四只,更离谱的是他家小娃娃帮忙接生的那只猪,居然生下十八只,太让人匪夷所思,这是他养猪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如果强行解释的话,也只能归结为艾家运气实在太好。而且,还有艾家三只怀孕的母猪还未生产,这下不知道,未来还能生下多少只猪崽。
艾家这几天忙疯了,家里母猪接连几天的生产,地里的稻子需要收割,虽然有了小禾一家的助力,但是还忙得跟个陀螺似的。
艾家把旧田和新田的稻谷产量分开算,新田稻谷是一亩地三石,而新田是一亩两石多一点,相当于旧田和新田差不多差了一百斤,一亩地提高了三成,这意外着夏季稻,旧田五亩地,产出一千五百斤稻米,新田十五亩地,产出三千斤稻米。
而且艾家人还发现,用新肥料种出的稻米特别香,有种类似茉莉花那样扑鼻的芳香,闻着特别舒服,吃到嘴里,还有丝丝花香甜,让人胃口大开。
“我滴乖乖,这么厉害,我种了这么多年的稻谷,还没种出有花香味的。”李秀兰惊奇说道,不敢相信自己也能种出这么好吃的稻米。
艾全勇双手合一,对着老天一拜,“感谢老天爷的恩赐,感谢老天爷把馥妞带给我们。”然后在心中默默对老天爷许愿,表示在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