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一声地动山摇的虎啸声,震彻山林。一阵腥风刮过,一只额前有一个“王”字形的身形巨大的老虎,色彩斑斓,浑身条纹纵横,散发着凶戾之气,从树丛中走出来,慢慢逼近。
苏婆子站起身来,脸上露惊恐之色,眼中满是惧意,她双手慢慢放开艾馥,想马上逃离,保住自己小命。艾馥被掐得直不起身,躺在地上,咳嗽着,大口喘着粗气,她也想逃,但是力气耗尽,连动都困难。
随着虎掌交替踏上地面,老虎越来越近,近得艾馥已经能看清老虎根根颤抖的胡须,那伸出长着倒刺的舌头,以及白色尖利的獠牙,似乎下一秒,她就会被撕得粉碎。她心跳如雷,手心里满是冷腻的汗,每一根神经都崩得紧紧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快逃跑。
看来今天真的是要交代在这里了,之前苏婆子想杀她,现在旁边有老虎要吃她,自己浑身瘫软,连跑的力气都没有,她不由得道。
“叱!”凶猛的老虎张开血盆的大嘴,腥味滔天,朝着俩人扑过去。苏婆子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蹬着腿,向后退去。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艾馥完全不堪一击,完全忘记金手指了,认命闭上眼睛,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也来不及反应。耳边传来苏婆子的凄厉的惨叫,这样的声音让艾馥紧张到了极致,浑身发抖,手脚冰凉,下一个就应当是自己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艾馥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等待了许久,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而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悬空,一阵阵的抖动。
狐疑地睁开眼睛,艾馥惊骇发现自己已经在老虎的背上,老虎不停向前跑,往山林的最深处跑去。她不知道老虎要将他带去哪里,更不知道怎么自救。
没有感觉的老虎的恶意,艾馥哆哆嗦嗦试探性地手放在它脑袋上,老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慢慢停了下来,趴下身体,把她放下来。
“你好,我叫艾馥,你可以叫我艾宝。”艾馥鼓足勇气说道,还尽量露出善意的微笑。
老虎用头蹭蹭她的手,“我叫大冬。”,然后发出巨大的咕噜声,就像一只巨大的猫咪一般。
看到老虎受到金手指的影响,艾馥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慢慢也恢复平静,她长吁了一口气,“谢谢你救了我。你怎么会在那里呢?”
“我也不知道,刚才头疼欲裂,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等我清醒时,看到你被那个坏女人抓住,要伤害你。”老虎继续蹭着艾馥的手,太舒服,从未有过的舒服,比吃饱了晒着太阳还舒服,一种平静、愉快和安全的感觉。“我讨厌她,想保护你。于是我就给了她一巴掌,教训了她。”
艾馥想想刚才苏婆子对她下死手,就是为了那一筐子坚果,人心的恐怖远远超过野兽的利牙,当一个人完全不顾及地放开心中黑暗的一面,那么她就是一个疯狂的怪物,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她死了吗?”
“不知道,我给了她一巴掌后,就带你走了。”那个坏人根本不值得看,但大冬第一眼看到艾馥时,就觉得这是世上最值得保护和爱的人,它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艾馥想起前一阵在山洞的母野猪被老虎咬伤的那件事,“你前一段时间,是不是杀了一只母野猪?”
“不知道,我每次头一疼,什么都不记得,清醒后,有时我身上和嘴里会有猪血味,可能有吧。”大冬回忆了一下,并不清楚是否是杀了一头野猪,就算是杀了,它也不太在意,毕竟在山林里老虎是食物链的顶端。
艾馥猜测可能是老虎脑袋里长了肿瘤,要不就是有隐藏的人格,具体什么原因,她也不知道。这可麻烦了,丢下它吧,独自回去,老虎以后有可能会因为头疼而失忆伤人,不丢吧,家里人看她不回家,肯定会着急的,艾馥陷入了两难境地。
傻乎乎的纹身大橘可不知道艾馥的心思,只是高兴地躺在地上,露出肚子,左右扭动身子在地上摩擦着,痒痒呢,然后打个滚,接着再摩擦。
艾馥坐在地上,给大冬的大脸颊挠挠,老虎被挠得舒服闭上眼睛,太爽了,比自己蹭树干爽多了。
艾馥一边给大冬挠痒,一边想着,就算是不回去,也要给家里人报个信,免得他们担心,而且现在不知道苏婆子怎么样了,万一回去报信,有人来猎杀大冬,怎么办?毕竟它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不想看到大冬因为自己而死,得把它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大冬,谢谢你救了我,但是现在我必须回一趟家,跟家里人说一下,我再来陪着你,好吗?”艾馥跟老虎商量着。
“家,家是什么?”大冬歪着头问,一脸不解,睁大眼睛,圆溜溜的大瞳孔,显得憨厚而呆萌。
看到它这幅傻傻的可爱模样,艾馥被逗笑了,“家就是跟自己和亲密的人在一起,拥有的幸福地方,是生命的延续,是心灵的唯一寄托。”
家?亲密的?寄托?老虎似懂非懂,抬头看看远处的山林,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