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还没有吭声,谢元便扭过头来怒目而视:
“你是不是想打架?!直说,找什么茬?!”
“我是说他不是说你!”石余恒嘉也很愤怒。
“说他也不行!他哪儿做的不对了?!”谢元立马怼了回去,眉目凌厉气愤至极,就差动手了。
“你不觉得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抱你这么紧很腻味吗?你看看他笑得那个猥琐的样子!”石余恒嘉指着沈留祯说。
谢元有些不明所以,微微侧过了脸来,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身后,只见沈留祯脸上带着温和又得意的笑容,并没有觉有什么不妥。
她又扭过头,看了眼身后远处依旧站在原地的述标达,随即将目光转了过来,说道:
“他抱我这么紧,是因为他冷,你明知道他身体不好。再说了,看那个人的样子,刚刚的谈判很成功,他得意高兴不行吗?你找他茬干什么?
你要是不高兴,你冲我来,咱们打一架了事!别天天叨叨的看谁都不顺眼。”
石余恒嘉顿时无语了,他看着沈留祯那个腻歪劲儿,心里头的酸醋翻江倒海,但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沈留祯看见石余恒嘉这样,笑得越发的灿烂了,颇为大度的对着他说道:
“还是多谢英国公刚才冒着生命危险,主动到前头去帮我们。要不然,定然不能这么顺利。”
谢元直接朝着石余恒嘉翻了个白眼。
石余恒嘉听了之后,心情更堵了。他阿母的这个人,给人找起不爽快来,真的能将人给活活憋死、气死!
……
……
一行人回到营地之后,石余恒嘉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觉得不舒服是不舒服,可是人家是夫妻,人家爱在野地里胡来都不干他的事情,他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的!
就这样,在心中对着自己一番开解之后,他渐渐放平了心态,缓和了语气问道:
“就这么简单?他真的能上钩,反过来去打柔然王吗?”
沈留祯抿着嘴唇笑了笑,一边烤着火,一边说道:
“怎么可能呢?……这么多年,他肯定多次想过要动手,可是一直都没有动手,因为什么呢?因为没有能赢的信心。我们需要给他这么一个信心才行。”
“怎么给?”石余恒嘉没好气地瞪着他,“难道现在就给粮食给武器?给了回头他打你怎么办?”
谢元此时交代完了警戒事宜,回身坐在了沈留祯的身边,直接反驳道:
“绝对不行,两军对阵,用粮草饲敌的事情绝对不能做!”
沈留祯看了谢元一眼,见她态度很是坚定,不容置疑,他便说道:
“也是……给了他,万一他反悔了,回过头来打咱们怎么办,咱们的粮草本来就不充足……这样吧阿元。如果说,他答应了,我们就与他商议,一起给柔然王下个套,打一场仗,替他消减一下柔然王的势力。”
石余恒嘉问道:
“那如果他不答应呢,你真的准备要转过头去,跟柔然王合作吗?”
沈留祯听闻,眸光晃动,看着炭盆上的火苗似乎在思索,没有吭声。
石余恒嘉不满地抿了抿嘴,随手将一块木炭给扔进了炭盆里头,似乎有些不耐烦。
突然,他感觉一道雪亮的目光刺的他难受,抬眸一看,果然是谢元正在不满地瞪着他。
石余恒嘉有一瞬间的慌乱,别扭地回瞪了回去,问:
“干嘛?!我说错话了?我找茬了吗?”
谢元收回了目光,偏了一下脑袋,也露出了不耐烦的模样,没好气地说:
“我不是要说这个!木炭省着点用,别再扔了。留祯的病闻不得那煤炭的味儿。”
石余恒嘉胸中一梗,又酸又气,差点就闭过气去了。
他在心中吐槽埋怨,皇帝这是给了他一个什么样的差事?!好端端的他往人家夫妻两个人跟前凑干什么!
再这么下去,他非得被气得短命不可。
可是嘴上还是没有好气地应了:“知道了!”
沈留祯一直在思索,波光潋滟的眸光晃动,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对话,只是突然温声问石余恒嘉道:
“英国公,现任柔然王的性子你知道吗?你觉得如果他赢了,咱们有没有可能,与他用正常的交易,取代战争?”
石余恒嘉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即平静地说道:
“当年太武帝与蠕蠕人谈判的事情,我知道一点儿,听闻前任柔然王有些犹豫,就是他这个弟弟,力主不准。他那个人本事不大,雄心不小,一天天的光想着取代我们鲜卑人,入主中原。
当时谈判的时候,说什么要做与太武帝齐肩的并肩王。你也知道太武帝的脾气,一气之下,直接带兵狠狠地打了他们一顿,建立了这些个军镇,镇守边境。”
沈留祯听闻,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石余恒嘉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还真打算给东西啊?交易?他们有什么东西是咱们需要的?”
沈留祯很是无语地说道:
“怎么没有呢?兽皮,羊毛,煤炭,铁矿。”
石余恒嘉直接不服气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