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听闻,丹凤眼眸光一亮,说:
“这是以攻为守?这我怎么没有想到。”
说罢,她眼睛里头的光亮又暗了下来,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颈子,有些头疼地说:
“哎……道理确实是对的,可是具体怎么做??会不会太刻意了?”
沈留祯勾起唇角笑了,脸颊上的小酒窝都露了出来,看着谢元眼睛里头满是喜欢,默默含情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仵作验了尸体回来了,对着沈留祯和谢元拱手行礼,说道:
“禀两位大人,尸体没有致死外伤,也没有明显的病变反应,小人在死者的指甲缝隙中,发现了一点儿金粉,我怀疑有可能是吞金而死,但是得剖开尸体才能确认。”
“吞金?”沈留祯疑惑地转过了头,诧异地说,“这死法有些富贵啊?”
他又转过了头对着谢元说道:
“如果说是为了挑拨矛盾,引起哗变,那他服毒也比吞金好啊。最好的法子,是自己扎自己一刀,伪装成他杀,第二天众人一看,都以为是同伙之人害了他,这样才能更好煽动啊,吞金是个什么死法?”
仵作此时说道:
“侍中大人,小人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不过吞金确实是个富贵的死法,多是那富贵人家的妇人,才会选择如此方法,结束自己的性命。
因为传闻吞金而死,面容安详最是体面,所以很多人都以为吞金,没有痛苦。其实不然,吞金只是使得尸体表面没有损伤,其实内里肚烂肠溃,渐渐流血而死,最是痛苦。”
谢元和沈留祯听闻,都沉默了一瞬。
谢元皱了皱眉头,说道:
“那么痛苦,睡在他身旁的人,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呢?”
她想着说不定就是那同伙的人说了谎了,随即对着赵念有道:
“去,将那几个同伙的人都叫来,我要问话。”
赵念有出去安排传令兵传令去了。
过了一会儿,几个佝偻着背,双腿都打颤的汉人便站到了谢元的面前。
沈留祯转眼一瞧,见这十来个精壮的男子,走路却像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似的,站都站不直,于是好奇地问:
“这都是怎么了?”
谢元冷着脸道:“刚挨了十五军棍……站直了!”
谢元猛地冷喝了一声,吓得那几个人瞬间都忍着疼痛挺直了腰板。
沈留祯就坐在案几的外头,瞧得清清楚楚。
他们一个个的冷汗顺头而下,咬着牙忍着,拼命地抑制住自己的疼痛,想表现的跟平常一样,就那……身上的衣服料子抖得,连蚊子落上去,都能被震成肉泥。
沈留祯又看了谢元一眼,见她一双威势惊人的丹凤眼,扫视着他们,面如寒霜,那模样别提多吓人了。
他想着,自己幸亏不是谢元手底下的兵,太可怕了。
只听谢元问道:
“廷尉府的仵作刚刚又来验了尸,我再问你们一遍,沙未死之前,你们当真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察觉得到?
若是实话说了,今日的板子就算是惩罚,不再追究。如果有人执意说谎隐瞒……”
谢元扫视着他们的表情,顿了顿,沉声道:“直接打回原籍,给我滚。”
此话一出,那几个人脸色都有些惊慌,不是眨巴眼睛,就是互相用余光打量。
这都不用沈留祯看了,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们其实知道些什么,有所隐瞒。
这个时候,伙长终于出声说道:
“统领,我们也是……也是刚知道不久。老幺说,他昨天晚上听见动静了。”
“老幺是谁?”谢元冷酷地问。
站在队伍末尾,里头面相最嫩的一个兵终于扛不住了,颤颤巍巍地出声道:
“统领,我真的不是有意隐瞒的,是沙未死了之后,我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我好像听见他哼唧了,好像是肚子疼,在那儿翻腾。
我被他吵醒了,但是我实在是太累了太困了,翻了身离远了点就又睡着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我都忘了这回事了。
统领,我哪儿知道他会死啊,要是知道的话,我怎么也不会不管的……你信我。”
谢元听闻,脸色缓和了些,她与沈留祯对视了一眼,又问仵作道:
“仵作,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仵作想了想,恭敬地说:“没有。”
谢元垂了眼睛,语气缓和了些,但是带着生硬,对着那几个人说:
“行了,你们回去吧,好好上药。”
“是。”几个人轻声应了,刚刚的惶恐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愧疚,也不再强撑,一瘸一拐的走了。
……
沈留祯收回了目光,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喃喃地说:
“看来,十有八九是吞金了……可是,为什么是吞金呢?”
谢元叹了一口气,问:“会不会是单纯的自杀,跟阴谋诡计没关系?”
沈留祯摇了摇头,说道:
“观音寺那个叫法静的和尚,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查出来再说。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
这种事情,要暗中查访才行,要是打草惊蛇,没有证据,就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