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先到了之后,连带着南朝的使臣章青他们,都站在门外恭迎皇帝乌雷的驾临。
石余财庄站在最前头,谢元和沈留祯作为副使,陪在章青的身侧,站在靠后的位置上。
等的期间时间漫长,章青微微侧了侧身子,小声地对着沈留祯说道:
“你怎么也不着急?”
沈留祯一听他的话音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笑着回道:
“我着急什么?”
“你在我们那儿埋的那些人都被俘虏了,你也不想着将人救回去吗?见天儿的跟人鬼混宴席,一句话都不提?”
沈留祯凉凉地说:“都已经是没用的弃子了,救不救的有什么要紧,你们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谢元在一旁侧目,但是只是黑着脸,瞪了沈留祯一眼,没有说话。
章青哼笑了一声,说道:
“你倒是大方,那些人可是几经考验的人才,你说弃就弃了,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沈留祯意外地扭过头来看向他,说道:
“这事情你不明白吗?如今能用上他们的只有南边了,现在你们被发现了,那他们即便再有才,也没有勇武之地了呀。总不能派去蠕蠕那儿当细作吗?蠕蠕那儿用得上吗?”
章青顿时无话可说,他气馁地抱着袖子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大街远处终于出现的皇帝车驾,说道:
“你也不怕他们反水,将你出卖同僚的事情抖出来。”
沈留祯丝毫不为所动,神色平静,又带着点道:
“你又说气话了,有很多时候,有些人的证言天然就是无法取信于人的,比如,已经被俘虏的自己人。”
又是一阵沉默。
章青说道:“你们那些人传递消息的信道和密码,我都已经拷问出来了,再重新布置起来,不知道要耗费多大的力气,这一局算是咱们平了,换俘吧。”
沈留祯听闻,看着章青笑得小酒窝都出来了,故意装傻说道:
“我们哪儿有你们的俘虏,那都是前朝的人,现在在魏国可是活得好好的,人家说不定都不愿意走呢。”
“放屁!”章青恶狠狠地说,但是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声音高了,扭过头来看了看左右,见附近的人并没有几个注意他们,都将目光放到了皇帝将要到来的车驾上。
于是又回过头来,对着沈留祯和谢元说道:
“也就是你们这两个怪人,什么路不好走,就专挑什么路走!你当其他人都不知道好歹?!”
谢元斜了眼睛过来,金质的嗓音带着不满,冷冷地质问道:
“章使节话里有话啊,谁不知道好歹?”
章青连忙收回了目光,憋着一张黑脸,不说话了。
沈留祯抓紧了时间,小声地问:
“章青,你跟我说实话,你们此番动作,是不是因为陈久动了心思,想跟魏国开战?”
“无可奉告。”章青压着声音直接了当地说。
这个时候,皇帝的车驾停了,乌雷从车驾上下来,一众人纷纷齐齐行礼恭迎,一时间“恭迎陛下”的声音如同海潮一般,淹没了所有嘈杂和心思。
等入了席之后,章青带着南朝的使臣队伍,又单独跟皇帝乌雷见了礼。
乌雷笑意盈盈地跟他们客套:
“各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在路上受了不少的苦,多在我魏国修养几天,看看我大魏的风土人情。以后两国交好,你们也能时常来游玩,魏国欢迎朋友。”
章青这是来了这里之后,头一次见这位年轻的皇帝,见他气质华贵,行事作风颇有明君之相,顿时心里头便叹了口气。
后来他与陈久碰头之后,见陈久对没有劝动谢元而耿耿于怀,就曾半是开玩笑,半是劝慰他说道:
“魏国皇帝跟谢将军他们年纪相仿,他们更容易亲近。咱们就输在年纪大上了,没办法,认命吧。”
当然这是后话了。
在此时此地的章青终于松了口,客套了两句之后,明确表示了会尽快跟魏国的谈判使臣合作,敲定具体的合约细节,保证两国的和平往来。
之后,便是照原先的计划,又是声乐歌舞的,在宴会上热闹了起来。
期间,谢元发现,那些舞姬之中有灵秀的身影,继上次之后,她又来献舞了!
谢元不由地用目光在场上寻找了一圈,问沈留祯道:
“灵秀来了,那个石余诗律来了吗?在哪儿?”
沈留祯听闻,手里端着酒杯,冲着对面坐席靠后的位置遥遥一指。
谢元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一个披散着头发的胡人男子也看了过来。
只见他也抬起了酒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对着他们邪魅一笑。
谢元微微皱起了眉头,收回了目光对沈留祯说道:
“他长得好看吗?若论胡人里头长得俊美的,得是陛下这样的吧?他那张脸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沈留祯听闻,不由地笑出了声,要不是他知道谢元的本性纯直,对于感情的事情多寡淡,他就要怀疑谢元这是吃了石余诗律的醋了。
正在此时,灵秀表演完了,皇帝乌雷跟在场的其他人一样,亦是对灵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