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暗门子就叫红绣球,虽然没有招牌,门外那挂着的红纱绣球就是它的招牌,从外头看,根本就看不出这里头是干什么的,也从不对外招揽客人。
红绣球的主人,叫石余仇正,就是鲜卑一族中最早定居在这里的石余部落中的一个小贵族。
到了石余仇正这一代,已经没有人在朝中做官,但是家里头有大片的田地和种地的奴仆,日子很是清闲。
中原的清闲日子,过得很舒服,但是也很无聊,于是他就想着法儿的研究玩乐。在得益于几个善于享乐的汉人指导之下,他便开了这么一个暗门楼子,时常的招认识的鲜卑权贵来,隔一段时间,就换个花样儿玩。
美色外加人命,玩起来是最让人上瘾的东西。cascoo.net
美色是欲望,人命是权利,一大群权贵聚在一起的时候,在欲望和权利中肆意的翻滚,总是能生出许多新花样来。
因为这个缘故,他们这里其实很费人口的。
前几天才赶着一群养熟了的美艳歌姬舞姬,外加几个权贵自己带来的小妾,统共七八个,都赶进了狼狗窝里头喂了狼狗。
看着她们身上的华服,还有白皙的皮肤被咬得支离破碎,听着她们的惨叫,众人在心疼和惋惜中很是刺激了一把。
也因为这个,一下子这楼里的姑娘就空了许多,于是便找了楼里一直联系的人贩子胡疤瘌赶紧补了几个。
模样上虽然比不上之前的那几个养了许久的,但是胜在是新面孔。
他在后院想着,等晚上人来了,就原模原样的拉着这几个看不出成色的新面孔,玩个当众押宝,当众换衣上妆的游戏,有趣,还能大赚一笔。
他正在这么想着,手下看管那些姬妾的人便跑了过来,一脸惊慌地说道:
“大爷……那里头有个胡人丫头,说自己是西部大人的女人,说得有模有样的,还报了爹娘的名字,那胆气也特别壮,你快去看看,别真的将西部大人的女儿当奴隶买回来了吧?”
石余仇
。正一听,怒道:
“胡说八道!西部大人那是鲜卑四大部族的族老之一,搁以前,那都是各个部落的首领,她的女儿怎么会成了奴隶,还卖到咱们这里来?!”
手下一听又觉得十分有道理,眼睛转了转说:
“大爷说得是,可是……看着真像是真的。我经手过的奴隶不少了,有性子烈誓死不从的,可是没有一个人像她那样,敢对着我鼻孔出气,还质问我怎么敢这么对她……这不就是贵人的脾气吗?”
石余仇正听闻,一时愣在了那里,犹豫了犹豫就往外走,准备亲自去看看。
而这个时候,灵秀冷眼看着旁边的步六孤珠云,看着她一边捂着胳膊,一边恐慌的盯着门口,剧烈的喘息声在这间小阁楼里头,尤其的明显。
她好像回过神来了,不哭了,并且有了能逃出生天的把握。
灵秀眸光晃动了一下,朝着她爬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问:
“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
步六孤珠云扭过了头看了一眼灵秀,神情又是那种又别扭,又不情愿的模样。
她家是最尊贵的鲜卑贵族之一,本身就瞧不起汉人,更不会瞧得起一个低贱的汉人舞姬。若是在平常,要是碰见这么一个往自己身前凑的人,她一定会让人鞭打她一顿,让她认清自己的地位。
可是,在自己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是这个舞姬帮助了她,给了她一丝勇气……
珠云想到此处,垂下了眼睛,别扭地错了错下巴,纡尊降贵地搭理了她:
“我没事。”
灵秀自然看得出她这么明显的情绪,心中因为恨意,狠狠地冷笑了一声,但是面上却担心的说道:
“你要是忍一忍,碰见了自己相识的贵人了再求救多好。万一这楼里的主人怕自己被秋后算账,杀了你怎么办?在马车上的时候,你不都听到了吗?”
步六孤珠云听闻,吓得眼睛眨动,一下子便瘫坐在了地上,说:
“不可能……这楼里头的摆设那么华贵,当家人肯
。定不能是普通人,只要是鲜卑贵族,他们为何会害我?我爹说了,鲜卑人跟鲜卑人都是自己人!刚刚马车上的那个胡人一看就是个杂胡贱民,他当然害怕……这不一样!”
步六孤珠云说“贱民”两个字的时候,咬牙切齿的,带着明晃晃的恨意和鄙视。
灵秀自己也是个贱民,听见她这么狂妄,嘴角跳了一下,故意温柔地说:
“你爹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当做奴隶被卖到了青楼,他不会觉得丢脸吗?他丢了脸,肯定要报复,到时候哪里还有自己人这一说,奖赏不说了,能不想着刁难他们就不错了……我要是这楼里的老板,想到了这一层,也不敢送上门去,让你爹瞧自己不顺眼……”ωωw.cascoo.net
珠云听闻,整个人都吓坏了,本来就大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看着灵秀,惊恐在她的眼睛里头映出了影子,半天都不言语。
她们不知道的是,石余仇正此时就站在门外头,将灵秀的那些话全听在了耳朵里头。
他顿时害怕了,趴在门缝上偷偷地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