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追上了谢元他们,走到了克三德的身旁,代替他接过了谢元的胳膊,说道:
“我来吧。”
克三德脸色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往后站了站,但是又不放心离开,就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沈留祯见谢元走路走的艰难,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他抿了抿唇,顺势搂过了谢元的腰,就想将她打横抱起来。
可是将将蹲下了身子伸出了另外一只手,谢元就立马一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压得沈留祯蹲在那儿动都动不了,皱着眉低声问:
“你干什么?!”
沈留祯委屈的扬起了脸,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泛着水光,说道:
“我抱你回去啊。你腿疼不是么?何必逞这个能?”
谢元手上的劲儿丝毫不松,说:
“你别小题大做了!只不过挨了一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腿断了!这么多人呢,你抱着我走,我不要面子吗?”
他们两个,一个站着,一个弯腰半蹲着,谁也不让谁的在哪儿暗自较劲。
克三德看了看沈留祯揽在谢元腰上的手,突然觉得自己跟着在后头看,好像不太合适……于是一声不吭的偷偷跑走了。
沈留祯看了一眼逃跑的克三德,说道:
“我又不是旁人,给我抱一下又怎么了?你不会怕我抱不动吧?阿元,我好歹比你高一些,还是个男人,我可以的……我看你受疼我心疼啊。”
谢元有些怒了,说道:
“你少来!你再啰嗦你就给我滚一边儿去,我自己能走回去!”
沈留祯见状,只能收回了自己的手作罢,谢元松开了他压制的手,他站了起来。
沈留祯垂着眸子,一伸手又将谢元的一只胳膊绕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让她攀着自己,另一只手依旧扶在她的细腰上,架着她走,说道:
“这样总可以了吧?这样总不会伤了您谢大将军的面子……”
谢元没有吭声,就跟着沈留祯默默地往前走。
期间院子里头的丫鬟仆从们要帮忙,都被沈留祯给赶走了。
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到了
。寝居的院子里头,没有了外人,沈留祯才说道:
“都怪我,布置的人不称职,没有护好你的安全。”
谢元看了沈留祯一眼,说:“……甩钢针暗器这种事情,谁能防的了?已经足够好了,这不是当场抓住了么?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治得了,他不是鲜卑人么?”
沈留祯抿了抿唇,伸手将谢元一直攥在手里的钢针给捏了过来,沉声说:
“你好好养伤,这些事情交给我。”
……
……
沈留祯安置好谢元,当即便进了宫,将这个事情告诉了乌雷。
乌雷一听,连忙问道:
“谢将军怎么样?她没事吧?”
沈留祯躬身,神情恹恹地说道:
“我请了个坐堂郎中看了看,说是伤到了骨头,其他没什么大事情。”
乌雷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问:“伤到骨头了还算没什么大事情?那要伤成什么样啊?”
他随即对着旁边的太监招了一下手,说道:“快去,派几个治外伤的太医去沈府上看看,将上好的伤药都带上。”
小太监一听,连忙转身小跑去了。
“多谢陛下。”沈留祯虽然低着头,但是心里头却很欣慰,他本来就不放心谢元的腿伤,怕有什么后遗症,或者万一有毒什么的,外头的郎中看不出来……cascoo.net
想到此处,沈留祯连忙从怀里取出了个小包裹,三两下给拆了开来,是那根沾着谢元血的钢针,他往前双手一举,说道:
“对了陛下,臣进宫,是想找精通毒理的太医,帮忙看看,这上头可有毒?我怕那个贺兰枭下黑手。”
乌雷一听,二话不说,又使唤了小太监去唤通毒理太医去了。
乌雷见他又小心翼翼地将那根钢针包了起来,揣进了怀里,问道:
“这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
沈留祯垂着眼睛犹豫了一瞬,低着头抬起了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乌雷的表情,说道:
“陛下,阿元设置擂台,虽然说是为了让魏国的将领对她有个了解,树立初步的威信,但是这些时日以来,擂台上那
。‘以武会友,胡汉一家亲’的名头,已经印在了街头巷尾,胡汉两民的心里。
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胡汉两民,共同围观这么一个平等交流的机会。以后若是多些这样的活动的话,您想想,既能改变胡人对汉民的偏见和鄙视,也能增加各个民族之间的交流和感情。实为实现胡汉平等的一大助力。
可是,如果贺兰枭这件事情不能得到公平公正的处理的话,以后谁还敢办这样的擂台?
平城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呢。若是轻拿轻放,舆论必然哗然,其他各个民族对于鲜卑人特权的愤恨,也会随之更上一个台阶,其影响何其的伸冤,恶劣?”
沈留祯一直观察着乌雷的表情,越说越顺,越说腰杆子越直,最后突然又躬身抬手,宽大的袖子合成了一扇门,被他举在身前,掷地有声地总结了一句:ωωw.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