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在这个人对他的身份没反应,又对谢元辱骂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就已经变成了无语的状态,此时他骑在马上一展衣袖,大声说道:
“这位将军若想比划两下,就让随从们都往后让一让,腾出地方来,也好动手啊。”
他生的好看,声音又高又清亮,颇有一种挑事的感觉。
本来沈留祯一脸的笑模样,周身气质又那么随和,那位头领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睛里头。
此时见他这么从容,甚至胆敢在大街上,鼓动着自己手下跟他们胡人动手,顿时又犹豫了起来。
可是一个侍中好像并不是什么大官啊,他一个汉人神气什么?!
尤其是跟着他的这个随从,一个汉人在他们鲜卑的人地盘上,一身气势凌厉如刀,心气儿那么高,一副瞧不起胡人的仇视模样,杀了不解恨!
于是他直接一招手,让跟着他的人都往后退,腾出了地方之后,拔了刀就从马上跳了下来,冲着谢元吼道:
“小子!下来受死!”
沈留祯也拉着刘亲兵往一旁退,边退边对谢元喊道:
“阿元,比武而已,小心点别将人打死了。”
这话一出,领头的那位顿时怒了,咒骂了一句“你娘的”,拽了自己腰间的酒壶就朝着沈留祯扔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谢元一个飞跃,从马背上飞旋而下,双腿像是燕子的尾巴,一脚将那已经飞出的水壶给蹬了出去。
众人根本就没有看清水壶的方向,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一旁客栈前支幡的细杆已然断了,羊皮的水囊破在了地上,汩汩地流着水。
这身法十分的俊,跟胡人一贯的粗犷凶猛风格完全不同,但是眼见着力道并不小,顿时周遭便静了一瞬。
只见谢元拔出了剑,一甩手将剑插到了路边的地上,沉声说道:ωωw.cascoo.net
“刀剑乃杀人利器,真动起手来恐怕没有分寸会误伤性命,你随意。”
领头的人一听,又被谢元这般的高傲给激怒了,好像在嘲讽他无能似的,于是也将
。手里的刀给贯到了一旁,咬着牙朝着谢元便扑了过去,两个人拳脚带风,立时便打做了一团。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
刘亲兵见状不由地有些担心,对着抱着袖子看戏的沈留祯说道:
“郎君……这样好吗?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万一让人抓住了把柄治你怎么办?”
沈留祯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谢元,看着面无表情,但是一双眼睛却透露着些许的担心和紧张。他缓缓地说: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别人找我的麻烦我又打不过,可不得认怂躲着走么?
现在有她在,我又有皇帝替我撑腰,大街上凭本事打赢了,既替汉人争了颜面,回头我还有道理脱身,为何不做?
再说了,阿元以后要继续带兵当将军,必须要展现足够的实力,她今日初初进城,无人知道她是谁,闹市中打一架,正是个绝佳的成名机会,这比我去朝堂上费尽了嘴皮子,跟人讲她多厉害多厉害,要有效率多了。”
而此时,场中的谢元一直靠着灵活的反应,闪身躲避着对方的攻击,突然找到了破绽,一拳照着对方的脸上就轰了过去!ωωw.cascoo.net
对方吃痛,连捂着鼻子后退了三步,再松手时,已经是满手的血。
对方费劲了力气都没有挨着谢元的一根毛发,此时却被一拳打断了鼻子。
他再看谢元那一张冷漠的脸,顿时气疯了!随即怒吼了一声,再也不管自己体面不体面了,只想杀了谢元泄愤,直接拔起了旁边的刀,就朝着谢元冲了过去。
沈留祯面色一紧,虽然他相信谢元的本事,可是见这么凶险的争斗,依旧忍不住担心。
可是谢元面对对方持刀的凶狠,不退反进,带着一股子一往无前的气势也冲了过去,一个飞踹就将那人直接踹飞了出去,倒在了马蹄子的前头,惊得马匹都嘶鸣了一声,躁动不安。
这还不算完,谢元从容的将自己的衣服前摆一甩,潇洒的侧身而立,以示结束,说:
“你输了。”
众目睽睽之下
。,还是在平城,输给了一个长相秀气,无官无职,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汉人,这种屈辱如何受得了。cascoo.net
顿时那位头领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属下用鲜卑话喊道:
“给我杀了他!一个汉人随从罢了,死了也是白死!杀了他!”
顿时“哗啦啦”一阵拔刀之声,那些骑兵各个严阵以待,眼看着就要朝着谢元冲了过来。
谢元连忙转身就跑,路过时伸手拔剑,翻身上马,所有动作毫无停顿一气呵成,利落顺滑的不像话。
沈留祯见状,整个人一凛,怒目圆睁,一改先前那软糯随和的气质,宽大的袍袖一展,手中一块金灿灿的金牌便怼到了众人眼前,用鲜卑话高声喝止:
“慢着!这是陛下御赐金牌,容本官殿前行走、奉旨办差!何人胆敢造次!”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高山仰止一般带着不可亵渎的威严,哪还有刚刚那温和带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