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公和章青纷纷侧目,都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何公公说道:
“这件事情刚刚发生,马国公知道的倒是比我清楚,来得比我都早。”
马国公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说道: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作为辅政之臣,知道奇怪吗?况且在你来之前,公主府的侍卫和太医都已经向陛下陈情过了,你若是不知道,那是你们监察司无能。”
“沈国柱还是先帝托孤之臣,是定国柱,他为何不知道?人到现在还没到。”
马国公冷笑,仰了脸说道:
“那是他无能。”
何公公气闷,但是却说不出话来。心想,你这是将安插眼线传递消息的事情当做功劳,放明面儿上了?
小皇帝已然懵了,不知道怎么下决定,就只能麻木着一张脸哭。
谢元听着他们的吵闹,终是忍不住怒了。她抿紧了唇,从地上站了起来沉声道:
“够了。不要再吵了,当务之急,是要搜捕追查真凶!你们可有方向?”
马国公依旧冷冷地扔过来一句:
“你不就是吗?贼喊捉贼还拿什么真凶?”
章青连忙说道:
“能将易容术用到这个地步的人,凤毛菱角,按照这个方向查,定能查到蛛丝马迹。”
谢元不理马国公,直接问:“需要多长时间?”
“这……”章青难住了,易容术登峰造极的人,他们知道是谁,也知道名字,可是要想从人堆里头找出来,就太难了,因为他们会变换容貌。
何公公此时却突然说:
“我有办法能寻到他们的行踪……三天之内。可寻到行踪是一回事,能不能寻到有用的证据就是另一回事了。谁也保证不了破案的时间。”
马国公提高了音量,说道:
“何公公,你作为监察司首官,偏私成这样如何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解元作为此案首要嫌疑犯你视而不见,来日朝堂之上,定要拿出来议一议。”
谢元拦住了他的阴阳怪气,高声爽利地说道:
“收监便收监,我进了监察司大牢,这案子总能查了吧?”
马国公眸光一闪,有一丝的得逞的兴奋,马上说:
“命案归廷尉署管,解驸马自然该去廷尉署大牢。”
“这不是普通的命案,恐怕还有魏国奸细作祟,廷尉署管不了。”何公公咬着牙说。
最后,谢元跟着监察司的人走了。
沈国柱才得了信儿,姗姗来迟。他见谢元一声不吭地就跟着人往外走。连忙到后头找到了何公公,着急地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公公叹了口气,说:
“事情不清楚,章青替她做了证,说她没时间去公主府杀人,如果属实,那就是有人易容成了她的形貌,栽赃陷害。”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收监?陛下怎么说?出了这么大事情,你为什么不派人告诉我呢?从前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你都跟我通气儿,这回你们都议完了才让我知道!”
何公公滞了一下,看了沈庆之一眼,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可是沈庆之却突然懂了,说道:
“……哦,城防营的事情全听了谢元的,你怪我没有拦着她,还在后头帮她是吧?你觉得我们沈家这一方势头大了,有夺权欺主的嫌疑,所以防着我了?”
两人跟在队伍的后头出宫,一边走一边说。
何公公听了之后,看着前头队伍里头谢元的背影,神情复杂,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沈庆之见状,狠狠地叹了一口气,豪迈地说道:
“我懂,我懂!是我的错……你的差事也难办,如果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的,不怪你。”
他话锋一转,软了语气说道:
“可是我们元儿品性忠直,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杀害怀真公主的。况且她也没有理由杀啊。怀真公主帮了她好几回了。你一定要查清楚,万不能让她着了道儿。”
何公公闷闷地应了一声,说:
“知道了,我心里头有数。”
……
……
沈留祯从谢元那儿出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坐着马车,支使刘亲兵在城中好几圈好几圈的转,力求摆脱掉可能跟踪他的人。
然后又找了个客栈打尖儿,一直到暮色降临,天黑了,才换了身衣服,往姒玉那里去。
他本不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找姒玉的,尤其是章青怀疑投毒亦善的事情跟他有关。
他本想过了这一阵子风头,再去,然后重新定个可行的刺杀计划。
他甚至计划着,不行就自己跟姒玉要个毒药,亲自去动手了。
可是今天谢元说得那些话,让他有了危机感,他没有时间再等了。
房间内,沈留祯陪着姒玉干坐了许久,想着所有的可能,想着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但是想到最后,可行的都因为怕谢元知道了会怨恨他,而不情不愿地取消了。
他手肘支在了桌子沿上,手指轻轻地抚着额头,眼睫毛抖了抖,有些郁闷地说:
“我估计这两三天内,我就得离开宋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