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那就不可能是解将军干的。”
“为什么?”衙役脱口而出,“公主府难道那么多人都污蔑解将军不成,况且这个消息就是藏在公主府的暗探传出来的,他若是没有亲眼所见,他也不会将消息写得这么肯定。”
章青转了一下身子,紧张地摩挲着双手在屋子里头来回踱步,时不时地看了黑暗中的阴影一眼,思忖了一瞬间之后,高声说道:
“还请解将军现身。杀害怀真公主的罪名非同小可,此时若是不现身,恐怕大殿之上百口莫辩。”
谢元听闻,立马闪身奔了出来,急促地问:
“消息属实吗?公主真的死了?”
刚那名报信的衙役看到谢元之后,下意识地就拔出了佩剑,警惕地望着她,惊慌地问:
“章大人!他为何在廷尉署!”
章青对着谢元解释说道:
“我们传递消息的人,都是受过训练的,除非有意叛变,否则这个消息就是真实可信的。”
又对着自己的属下说:
“此前解将军找我有要事商议,两刻之前我们就在一起,他如何能分身两地,杀了怀真公主又跑到了这里?恐怕有人靠着易容术,栽赃陷害!”
她跟章青在一起说了几句话的时间,说有两刻钟有些多了。
但是如果包括自己翻东西,翻越廷尉署、蹲墙头的时间,确实有两刻钟多。
章青算是替她说了慌,又不算说谎。
那名衙役听闻,惊恐的神色渐渐的小了些,慢慢地垂下了手里的剑。
谢元听见易容术,心中闪过了魏国的奸细,闪过了亦善还有沈留祯。
但是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抬了脚步就要出去,说道:
“我去公主府看看。”
章青连忙伸手拦住了她,正色道:
“不可,现在陛下说不定已经知道了消息,你不在将军府的事情,很快就会被发现。这个时候你去公主府于事无补,路上一旦被人发现,还会造成逃逸的嫌疑,落人口实,对你更加不利。还是直接进宫吧,跟我们一起……”
谢元不敢相信怀真已经死了……上一次见她,还是在宫门外头,她转过头来对她说,以后若是有事情,可以找她帮忙。
这是他们相识这么久以来,感觉彼此关系最近的一次,她刚刚对怀真公主有了些好感,有了些感激之情……人便突然死了么?
谢元陷入了感伤和回忆之中,眸光暗淡地说:
“好……就按你说得办。”
话音刚落,章青就对着衙役挥了一下手,着急地说:
“快去报信,告诉何公公解将军的行踪,就说解将军是被人陷害的,我们已经一同往宫中去了。”
“是!”衙役领了命令去了。
……
宋国皇宫中。
小皇帝只披了一件龙袍外衣,仓皇地掀开了尸体的白布,一看见怀真公主冷冰冰的尸体,便跌坐在了地上,惊恐无措,浑身发抖。
身旁的马皇后刚想要扶他,他才好像刚反应过来死的,又立马爬了过去,摸着怀真公主的肩膀和脸颊,痛哭起来:
“姐姐!你醒一醒!你醒一醒!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地上的人面容平静,如同一个玉雕的娃娃,冰冷、毫无知觉,自然不会给他任何的回应。
一旁马国公见小皇帝悲痛欲绝,直觉这一回谢元的命必定要交代在这里,心中闪过一丝快慰,立马佯装悲愤地喊道:
“陛下,趁着现在半夜没有开城门,城外还不知道消息,臣要求立马抓捕解元归案,他若是敢反抗,格杀勿论!否则夜长梦多,若是让他狗急跳墙调兵造反,大宋国就完了!”
小皇帝尤自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仍旧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执着于唤醒自己的亲姐姐,马国公说什么他都没听见。
马国公见自己慷慨激昂说了半天,他都反应,顿时急得怒吼道:
“陛下!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难道你要让怀真公主死不瞑目?!”
小皇帝被吼得吓到了,仰着脸震惊地看着他,脸上还挂着泪痕。
“马国公,事情还未有定论,这么着急做什么?!”何公公这个时候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太监。
他走到了皇帝陛下的跟前,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色,然后又迅速地收了。
他伸手从跟着的小太监手里拿过来纸条,递给了马国公,说道:
“虽然谢元确实不在将军府,状似逃逸。可是巧了,廷尉署的官员可以为其作证,怀真公主被刺之时,解驸马一直在廷尉署。此时,他们听说了怀真公主的死讯,已经在进宫来的路上了”
马国公并没有看那张字条,而是震惊地看着何公公,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本来计划的足够好,趁着谢元被禁足在府中的时候,派人行动。
这样即便是有人作证,说他在府中,他也依旧可以以将军府中都是他亲信之人,可以帮助作伪证,不能取信为由加以污蔑!再加上公主府众目睽睽都看见了“谢元”,两厢一佐证,他必死无疑。
刚刚传来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