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进了屋,外头那些伺候的小宫女就很有眼色的替他们把门合上了。
谢元松开了怀真郡主的手腕,转过身的同时,屋内的光线一暗,怀真郡主就又扑了过来,抱着她的腰就不松手。
谢元自从从了军,除了比武打架就没有让人近身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被怀真抱着总是觉得浑身刺挠。
而且,怀真郡主跟她的关系又不怎么好,再离这么近,就更觉得浑身不舒服了。
可是老皇帝破格重用她,毕竟对她有恩。
想到这些她对他的女儿怀真郡主就没有以前那么冷得下心了。
能和平相处的话,谁愿意天天吵架?
只要她能安生一些,反正大家又都是女子,多抱一会儿也不会怎么样。
谢元沉默着站着不动,怀真郡主感受到了她的纵容,心情更好了,仰了头看着她笑问:
“你是不是也想我?……我感觉的到,你没有以前烦我了。”
谢元尽量用温柔的声音说:“我刚从校场上巡视回来,沾了一身的土,别脏了你的衣裳。”
怀真郡主见她没有否认,说话的声音也比以前更加地耐心了,于是双手搂得更紧了一些,说道:
“我不怕,我喜欢。”
谢元无奈,过了一会儿又说:“咱们好好的坐下说话吧,我骑马过来有些累。”
怀真郡主听闻,犹豫了一下,才不舍地松开了她,两个人坐到了屋内的桌子两旁。
可是谢元一坐下,手刚刚顺势放在了桌子上,就被怀真郡主扣住了,紧紧的攥着不松手。
谢元觉得不自在,想试着收回来。但是一抬眼见怀真郡主用一双杏眼紧紧地盯着她,好像又要发脾气,只能作罢。
“你来时,陛下的身体如何了?”谢元问了一下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怀真郡主眼神有些迷茫,说:“很好啊。”
谢元轻轻地皱了下眉头,说道:“陛下年纪大了,郡主该在他的身边多陪陪他才是。”
怀真郡主撅了嘴,明艳的杏眼翻了个白眼,说:“我才不乐意理他呢,他向着马家禁我的足,后来又不跟我商量,就直接把你调到边境来了,我生气了。”
“你来时,就没有进宫看看他吗?”谢元有些不确定地问。
“没有,我禁足期一过就来找你了。”怀真郡主抓着谢元的手,轻轻地用另一只手穿进了她的指缝间,让两人食指相扣,脸上是满意的欣喜,天真的一无所知。
谢元只当自己那只手被剁了没有知觉,皱了眉头说道:
“……我来时陛下身体不好,郡主,你还是回去吧,别因为闹小脾气,生出终生遗憾来。”
怀真郡主脸色一下子就冷了,抬了眼睛看向了谢元,见她的表情认真诚恳,好像并不是单纯的想赶她走,想了想之后说道:
“生个病好了呀,我禁足的时候,听说父皇又能上朝了,还杀了好多人,你想多了。”
谢元有些惊讶,连忙又问:“杀人?都杀了谁?因为什么?”
怀真郡主有些不耐烦了,看着她说:“……我又不上朝我怎么知道?”
谢元无语了。怀真郡主真的每日心里头就只关心自己高不高兴。
她有些不甘心,又问:“那你知道,陛下立太子了吗?立得谁?”
怀真郡主说:“立太子的话还能立谁?当然是我弟弟了。父皇宠爱母后,最喜欢我们姐弟。况且我弟弟是嫡子,不立他还能立谁?”
“已经定了吗?还会你猜的?”谢元问。
“我来时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还没有举办典仪罢了。”
谢元听闻没有吭声。想着要从怀真郡主嘴里知道消息终归是不靠谱,还是得给师父去信,问问他朝中的情况。
可是又怕写信关心的立储问题,会让有心人抓到把柄。
自古立储都是很敏感的要命问题,最是忌讳。平时在人前能不提就不提的好。万一给师父沈庆之惹上麻烦就不好了。
怀真郡主见她神情严肃,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终于甩开了她的手,怨道:
“你总是问这些干什么,我千辛万苦的这么远来找你,你也不问问我累不累,路上吃得好不好?”
“郡主出行,吃得再不好,也比我们强。”谢元耿直地说,语气平静无波。她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说明自己并没有关心的必要。
“你!”怀真郡主却生气了,杏眼瞪着她,说,“你是个木头吗?我只是想让你关心关心我罢了,你较这个真有意思吗?”
谢元无奈地轻吐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膝盖上,垂着眼睛说:
“我知道,你奔波这么远确实很辛苦,这边境不比京城,也没有什么让你消遣的地方。不如就回去吧。也省得在这里受苦,万一打仗了,你也危险。”
怀真郡主又高兴了,笑着单手托了腮,挑着眼睛盯着谢元的侧脸看,痴迷地说:
“我就是想要见你,几天不见,就想得吃不下饭……京城的那些消遣我都玩腻了,就是看你看不够,所以就来了。”
谢元觉得心里头跟压了一块石头似的沉重,她不自在地看了一眼怀真郡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