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是刚升任的中郎将,可是却因为娶了郡主逗留在京城,没有事情可做。
而且眼见着自己能再次上战场的希望渺茫,她的心中更是苦闷。
再加上她本来就不是能闲住的人,于是跟着她的那二十个亲兵就惨了。
每天给谢元当陪练,天天都练得一身的伤痛回去睡觉,不过这么练也有好处,就是眼见着武艺见长。
“躲啊!瞪着两个眼珠子干什么呢?!”谢元举着剑,剑尖指着对面人的鼻子,皱着眉头怒道。
“……我眼睛看见了,身体跟不上。”那名亲兵可怜巴巴地说。
谢元将剑挽了个剑花收了势,刚刚垂在身前,说:“再来!”
话音刚落,又是一剑划了出去,快若闪电,势如破竹,直吓得那人眼睛中的光亮一聚,丝毫不敢放松,强打起精神来举剑招架,“砰砰砰”地一阵剑器相击之声,快的令人目不暇接。
在一旁坐着观战的肖二蛋,偷偷地往孙田的跟前凑了凑,小声说道:
“我怎么觉得他自从跟郡主成了亲,每天都怒气冲冲的?这招式一天比一天的狠。”
孙田脑袋没有转,嘴皮子很轻微地动了动,说:“郡主那个脾气,那个醋劲儿,谁能受得了啊,估计是还想着自己的那个娃娃亲呢。”
话音刚落,就听那个亲兵气喘吁吁地说道:“等等……我不行了,我要歇歇,换人吧,将军。”说着就弯着腰往这边儿来了。
谢元提着剑,转过头看向了这边儿,顿时所有人都正襟危坐,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生怕谢元选到自己头上。
果然,谢元一抬手,“唰”地一声将剑入了鞘,那动作端得潇洒利落,赏心悦目。
“刘生,你来吧,试试你的枪法有没有长进。”谢元转身去拿长枪去了。
被叫得那个人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眼光中爬了起来,说道:“将军,我年纪大了,比不得你年轻精力旺盛。”
谁知话音刚落,一杆红缨枪就被谢元一个甩手给扔了过来,刘生下意识地抬手一接,只能乖乖地站了出去,等着被练。
围观的众人一阵“噗嗤嗤……”的偷笑声。
孙田和肖二蛋见自己没有“危险”了,身体这才松了下来,继续偷偷地闲话:
“朝廷也不赶紧放咱们回营地去,回营地离开郡主就好了,这驸马爷当得憋屈。”
说罢,孙田和肖二蛋看着场上汗湿了鬓发的冷峻少年,都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这几日他们跟着谢元是真的见识了——那怀真郡主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前一刻她还娇羞无比的端着炖汤来喂谢元呢,谢元刚道了谢,端着汤碗喝了两口。
怀真郡主看着谢元痴迷的样子就变了,说摔东西就摔东西,摔完了转身就走。
让他们看得一头雾水胆战心惊。
这也得亏谢元从来就闷,涵养好,也不跟她计较,什么话都不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若是搁他们自己身上,非要气得破口大骂不行。
哦,不对……骂也骂不得,谁让人家是郡主呢?
“哎……”
想到此处,两人齐齐地叹了口气。
正在此时,郡主府的一名宫女小跑着过来,他们以为郡主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了,都替谢元紧张,伸着脖子等着。
“驸马爷……前头沈郡公来了,要见你。”小宫女低着眉眼说。
眼见着所有人都是一喜,尤其是谢元,直接就将手里的武器交给了对手,喜形于色地说道:“师父来了!”就要往外头走。
肖二蛋一看,很有眼色地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拿了布巾子就往谢元的手里递,说道:
“将军,快擦擦!”
谢元一边接过他手里的布巾子擦汗,一边脚步不停地往外走,脚步轻快,“你们不用去了,我自己去就成。”
说罢将布巾子随手一甩,丢给了肖二蛋,自己一个飞身跳过了回廊的栏杆,转眼就消失在了墙角。
肖二蛋拿着布巾子愣在当地,脸上露出了个欣慰的笑容来,喃喃地说道:
“真是难得这么高兴……哎……”
谢元一路疾走到了前厅,就见沈父稳稳地坐在厅堂里头等她。
她高兴地直接问道:“师父,怎么样,是不是陛下允许我回营地了?”
沈庆之见她这么高兴,面露不忍,说道:“哎……没有,不过也算是有个好消息。”
谢元兴奋的脸色慢慢地褪了下来。颓然的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问:
“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沈父正色道:“你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在一众朝臣眼中,你毕竟是一个后起之秀,有军功有本事的。如今却因为怀真郡主的私心,被困在了京城这一方院子里头。
所以还是有很多人替你觉得不值,上表跟陛下提意见,说莫要浪费了人才。”
谢元听闻,转了半个身子,看着沈父的眼睛中又有了希望。
只见沈父从怀里掏出了个宫值令牌,上头写着“禁军教头”四个字,递给了谢元,说道:
“这么好说歹说的,陛下松了口,给你找了一个差事。虽然不能领兵,但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