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沈留祯仰着头看着谢元,一身儒生的宽袖衣袍随风轻晃,他发现自己总是喜欢叫她的名字,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心生惶恐。
谢元手中拽着缰绳,也看着他,冷冷然没说话,好似自从昨天的事情开始,就此记恨上了他似的。
“你生我的气了?为什么?”沈留祯明知顾问,他只是想听她说话,或者,给自己一个求和辩解的机会。
谢元不愿意看他似的,将眼睛移到了一旁,有些萧瑟地说:“与其说是恨你,不如说是恨自己不是个男儿郎……你拿着这一点算计我,我也认了。你辅佐你的皇帝,我带我的兵,咱们各凭本事吧。”
说罢就利落地转身骑着马离开,留给了他们一个背影。
她虽然已经跟父母道过了别才上的马,可是见她又是这么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走的毫不留恋,还是让谢母难受不已,她不由地哭着埋怨道:
“这孩子怎么这么狠心?”
谢父叹了口气,抬手轻轻地抚顺了一下她的后背,安慰道:“孩子长大了,总得离家,随她去吧。”
谢母看着谢元已经远去的背影,只是伤心不舍的哭泣,眼神中透着委屈。
谢父走到了同样看着谢元背影的沈留祯跟前,喊道:“留祯。”
沈留祯回过了神,转过身对着谢父躬身行礼,规规矩矩地应声道:
“老师。”
谢父叹了口气,说:“谢元虽是我的女儿,可是她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我也不曾真正的约束成功过,好在,她虽叛逆,但是秉性正直,听道理。你以后与她相处,还需费些心思,多多担待。”
沈留祯听闻,将头低得更狠了些,说道:“老师,阿元没有不好的,都是我的错。”
谢父看不见他的表情,迟疑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我倒是希望你真的这么想。留祯,说实话,阿元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老师虽然爱重你,但是难免还是偏心她一点。我自知阿元若是为人妻,资格差得远。你们定了亲,多少有些亏待了你。但是怎么办,她走的这条路,太孤独了。为人父母的,终是不忍心见她孤身一人,踽踽独行。”
沈留祯抬起了头,心中动容,看着谢父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老师,我是真心的。幼时我爹经常不在家,我一人在家,诸多艰难,是遇见了老师一家之后,才有了几年喘息,度过了几年无忧无虑的日子。老师一家的恩情,沈留祯感恩在心,绝不掺假。
至于阿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的脾性和心思,我又何尝不知?……我知道她,她也知道我。
……您说她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可是学生倒是觉得,她这般不一样,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我想换个人都没得选。”
沈留祯说得俏皮,轻松笑了笑:“我只喜欢她一个,看她什么都是好的,哪里生的出委屈来?老师尽管放心吧。”
谢父也不由地欣慰的笑了,看着沈留祯眼中隐隐有泪光,抬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说道:“我们一家遇见你,也是难得的福气,老师心里头同样感激。”
他收了手,似乎怕沈留祯看见他失态,一直垂着眼睛,说道:
“走吧……你们日子还长,各自保重,在一起的机会慢慢谋划,老师和师母,等着给你们办婚礼。”
沈留祯听闻,笑了,又对着谢父和谢母全了礼数,这才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了。
他们一个往南,一个往北,不同路,亦不见人。
……
谢元的过了边境线,去官驿娶回了自己的东西,就马不停蹄地往原定的驻地跑去。
到了地方之后,发现大营还没到,于是她直接寻着地方找师父沈庆之去了。
沈父见她背着一个大包裹,一看就知道她刚从家里头回来,心里头也跟着高兴,于是问道:
“怎么样,你回了家,你爹娘高兴坏了吧?”
谢元腼腆地勾了一下嘴唇,笑着“嗯”了一声。
沈父又问她:“你爹娘身体如何?我们也好多年没见了……可惜如今身隔两国,我的身份又不便跨过边境去看望他们。”
谢元想起了爹娘的模样,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可能是因为我长高了吧,现在看爹娘,总觉得他们比从前老弱了许多,看着令人心疼。”
沈父“哈哈&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