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闹的红妆坊内。
被一首诗作震惊得全场皆寂,他们各自瞪大了眼睛,满是匪夷所思之色。
看他们神情,好似在说:
这怎么可能?
良久之后,终于有人回过神来。
看着清月姑娘道:
“这首诗……这首诗当真是青莲居士所做?”
他们都不曾想到,近来炙手可热,闻名于长安城的青莲居士,竟然会在红妆坊内登场,并且一出手就是王炸,所向披靡。
在崔朗身旁,有亲随近乎咬牙道:
“这什么青莲居士,纵然他诗作写得再好,若非在红妆坊内做出,我家公子依旧是头名,难道清月姑娘不愿意履约吗?”
他在给崔朗争面子。
方才来往这么多宾客,根本不曾看见所谓的青莲居士,说不定是提前准备的。
而如此一来,崔朗顺手而为,青莲居士不知在这首诗上下了多少功夫,根本就不是公平比试,有些东西必须说清楚。
其实崔朗心中,也有那么些侥幸。
但他没有开口,只是微眯双眸,一言不发,等待清月姑娘的解释。
在徐坤身旁,方才有些低沉的众人,终于在沉默之后振奋起来,道:
“徐兄,这是青莲居士的新作啊,这一首春江花月夜,未免太惊艳了。”
立马有人配合道:
“没错,这首诗不说冠绝所有诗作,但以后谁敢再写月字题,怕是要深陷其中,我等作品与之比起来,简直天上地下啊。”
徐坤呼吸稍显急促,他轻轻点头,正色道:
“真不愧是青莲居士,当今的长安城,除了居士以外,我想不出谁人能写出如此诗作,哪怕是国子监的大儒也不行。”
陈珏特意留下的作品,已经达到了效果。
不但震撼了一批吃瓜群众,更是让徐坤等忠实粉丝,更加笃信青莲居士。
他们本已陷入绝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青莲居士犹如天神下凡,横空出世,将他们从艰难之中拯救了出来。
在诸多议论声中,清月姑娘终于开口:
“诸位莫要误会,这首诗可不是清月提前准备的,乃是方才离开的一位贵客所留,清月看见这篇诗作时,亦是为之倾倒。
在此之前,清月从未想过,会有春江花月夜这般美景,以及能够描绘此景的诗作,若将此作为头名,诸位可有异议?”
清月姑娘在说话的同时,众人也都顺着其目光看去,某一处空空如也的桌席间,还有些许菜肴未去,这里方才坐的何人?
各自回想,竟然都有依稀印象。
不为其他,二人落座于此,虽然没有刻意显露什么,相貌却格外出众。
事实就是如此,一个人再怎么低调,只要他长得够帅,都将为人瞩目。
便如众读者老爷一般。
“原来是他们?”
有人低声鼓囊着,甚至有人就坐在旁边,他们根本不曾想到,两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青莲居士。
亦有人感慨道:
“难怪他们气质如此不俗,青莲居士果然名不虚传,就是不知二人谁才是青莲居士,如此年纪轻轻,又是谁家公子?”
马上有人反驳:
“青莲居士这等人杰,未必就是权贵世家子嗣,如今身份未曾显露,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了,说不定这位乃是寒门子弟。”
“这怎么可能……”
一伙人为青莲居士出身争辩起来。
徐坤等人同样看来。
但是他们的角度不同,这是粉丝遇见偶像:
“那二人之中便有青莲居士?”
“真是太可惜了,我等期待与青莲居士会面许久,如今好不容易遇见,却只是匆匆一瞥,实在是心有不甘,令人扼腕啊!”
“早知青莲居士不俗,却不曾想到,青莲居士相貌也如此过人。今日之事过后,我倒是要看看,还有谁敢质疑居士。”
“……”
固然有未曾交流的失落,但徐坤更多的还是高兴,他终究亲眼目睹过青莲居士,哪怕只是匆匆一瞥,起码证明他们不是水中望月。
青莲居士并非杜撰,也不是虚拟的存在,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大才子。
他低声笑道:
“诸位,等下散去后,我等要将居士的新作传播出去,才不负居士为你我出头。”
别的东西不清楚,但徐坤能够肯定。
青莲居士肯定见了他们和崔朗的冲突,哪怕这不是其写作唯一的原因,也是其中原因之一,更是令人心悦诚服。
你说人家是为了美色,可现在居士已经离去,这个理由并不成立。
看清月姑娘的神色,若是居士当真在此,人家都愿意投怀送抱,根本不用别的花里胡哨,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参差。
那些达官贵人费尽心机,也无法一亲芳泽,有人能轻易得来而不要。
这就是居士的境界啊!
春江花月夜一出,不只是横压全场,连历代写月名作都稍显逊色。
如此诗作,众人焉有质疑之理。
哪怕有人心向世家,想要拉拢与崔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