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羞答答地叫毛夫人姐姐。
和大人见我在,行礼:“拜见弘德夫人!”
我虽不喜欢他,但保持微笑,还以浅礼。
高纬拉着那女子的手,轻拉到我面前。
“齐儿,这是我刚封的天乐夫人,她也是极擅乐器的,特别是吹得一口好笛子!”
女子躬身行礼:“拜见弘德夫人!”
她生得极其标致,定又是这和大人献给高纬的美人!
我看她眉眼之间也柔柔的,没什么锐利之色,相由心生,我感觉这也是个仁善之人。
“妹妹不必多礼!”
她朝我一笑,脸色红红的,依旧带着羞涩。
毛夫人打量着她,啧啧:“平常不见你妆扮,不怎么打眼,今日施了粉黛,倒把我比下去了,难怪一进宫,就被陛下封了…封了…是什么名号?”
“天乐夫人!”高纬接了话,笑道,“你的琵琶堪称天音,她的笛声堪比天乐,如何,这两个雅号可是称了你们姐妹了!”
毛夫人一撇嘴,疑惑满面:“这以后,宫里可千万不能再有擅长乐器的美人了,不然,陛下哪有这多封号给她们?”
他们都笑了,我也陪笑,因为确实挺好笑的,只要皇后不在,由着毛夫人信口开河,她可是个开心果子…
和大人笑骂:“陛下才识渊博,怎会被几个名号难倒?”
毛夫人连连点头:“是呢,是我没见识了,陛下,恕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高纬指着她颤抖:“不错不错,你什么时候学会这句话了?你啊,不是小人之心,而是铁匠之心,哈哈!”
毛夫人也不生气,只掩着嘴跟着大笑。
和大人看看毛夫人,清了清嗓子。
“思安常在宫中惹事,夫人可得叮嘱一些,如今人人都说是我举荐给陛下的,带着我一同入罪,实为烦恼!”
毛夫人忙道:“恩师教训得是,我已多次告诫他,如今倒也安宁,想必是听了我的话!”
“如此便好,一日一诫,不可大意!”和大人说了这几句,突又看着我,笑脸迎人,“夫人,这该不算政事吧…”
他倒记着我与他的争执,提防我了?
臣子不入宫闱,他只要进了女子寝宫,就已经错了!
可是高纬这个皇帝都不讲这些规距,我又怎敢强说是非对错,只得勉强一笑。
“我一介愚钝女子,大人该问陛下才是…”
毛夫人怕我们尴尬,笑道:“这是我们的家事,姐姐,你说是不是?”
我看看她,也不置可否,只是微笑着抚了抚她的手。
高纬照顾我的情绪,拉了和大人往外走。
“朕有几句话要说与和大人,你们姐妹先说说话,回头为朕抚上一曲,如何啊?”
毛夫人喜道:“好极了,彭妹妹来了,我们正好来一曲琵琶笛子和奏!”
和大人顺口说道:“陛下还不知道,彭夫人不止笛子吹得好,其他乐器样样精通,不比毛夫人差分毫!”
高纬喜笑颜开:“这太好了!”
毛夫人装着恼怒的样子:“不妙,往后,妾身这琵琶可没人听了!”
“听,朕马上就听,朕与和大人说完话,就回来听,朕命令你们赶紧准备!”高纬戏谑着开了金口。
“是,陛下!”毛夫人乐呵呵的,招呼着宫人找的找琵琶,寻的寻笛子。
高纬同和大人走了出去,也不知说什么国家大事!
这倒令我很是感动,在我这个妻子和宠臣之间,他明显偏向了我呀…
“敢问姐姐,可擅长什么乐器?”
彭夫人的声音真是莺莺细语,特别好听,象股清泉一般,从我的耳朵流到心里。
只是她的面容含着怯色,与毛夫人大大咧咧的样子完全不同,怕是初入宫门,所以陪着小心!
我想起我应召入宫时,只怕也就是她这个样子吧…
“真是惭愧,我未曾学过,看着就怯得很,生怕不小心碰坏了这些宝贝呢!”
彭夫人又是羞涩一笑,显得异常谦卑。
“姐姐与我不同,我出身寒门,自小拜和大人为师,才讨得生计,姐姐定是有福之人,无须这些傍身之技呢!”
“我倒羡慕你们,姐妹在一起可以琴瑟和鸣,享不完的乐趣!”
我恭维着她,思绪却回到幼时,那时候,爹爹只教我读书习字,琵琶琴瑟家里一样没有,倒在街头卖艺人那里,常常听到,所以心里面,多少是有些轻视靠这些技艺谋生的人…
毛夫人指挥着宫人将丝竹之器摆好了位置,朝我们走来。
“彭妹妹,弘德夫人可是尊菩萨,在她面前,我们只管放开性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我们说错了话,菩萨也不怪罪的,对不对,我的好姐姐!?”
她嘻嘻哈哈,摇着我的胳膊,我倍感亲切。
“我什么也不会,就会念些经文,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