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金銮殿还能在此刻反驳闫御史的，就没几个蠢人，这点利害关系哪能想不明白？
就算是看程家不顺眼的几派，再怎么想把程家搞下去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真把大夏这艘大船凿沉了，大家还争个鬼！
这些利害，闫御史又何尝没有想到？
一开始他也想采取温和的方式，例如劝说皇帝陛下将其打入冷宫，等证据确凿再一击必中。以免打杀老鼠，伤了程家这个鸡蛋。
没想到皇帝陛下对程婕妤甚为看重，一个奸细却对皇帝陛下有如此心惊的影响力，直接让闫御史杀心四起。
闫御史才想以死柬之法，拼了命不要，也要逼皇帝陛下处死程氏！
可闫御史没想到，都到如此地步，皇帝陛下竟然都不处置程氏，不得已，闫御史顾不得太多，也要将程氏的身份披露出来。
闫御史自知晓程氏乃奸细便夜不能寐，相比程氏，他更担心程家的忠诚还有几分？
此刻，将所有事情尽皆说出来，闫御史反倒感觉轻松了几分。
“肃静！”
一声尖细的唱号，群臣逐渐安静下来，各归其位。
皇帝陛下面沉似水，一双瑞凤眼睥睨众臣：“众卿家以为，北凉此前就从未往我大夏派遣奸细吗？”
众臣不答，首位的谢相看戏多时，此刻不禁叹息一声，知道皇帝陛下要说什么。
“天真！”
皇帝陛下冷哼一声：“十年前京城之变，大夏输在何处？！就输在大夏与北凉的情报系统极度不对等！大夏京都都快被北凉探子穿成了筛子，北凉铁骑兵临城下还蒙在鼓里，一国之君被俘，是何等之辱？！”
说到此处，皇帝陛下双眼通红如要择人而噬。
“你们以为，朕还会重蹈覆辙吗？”
“陛下英明，程氏之事确有其事，还请陛下严查，绝不可姑息啊！”
闫御史也是经历过当年京城之变的老臣，此刻老泪纵横，眼底皆是痛恨。
皇帝陛下眼底闪过一丝冷然，这背后之人对朝中这些大臣的秉性倒是知晓不少。
“北凉有一暗探组织名曰暗刃，每年都会从大夏虏获孩童，从中挑选女童进行秘密训练，过程极为严苛，百不存一，最优秀者即为首席。上一任首席代号血刃，她还有一个名字，叫沈浅棠。”
沈浅棠的名字一出，底下嗡的一声。
若是放在昨日，众人可能对沈浅棠这个名字并不甚熟悉，可方才闫御史与皇帝陛下的奏对里，这沈浅棠，分明就是昨夜为皇帝陛下挡驾而死的沈昭仪。
今日份大瓜太多，众臣表示已吃yue，申请缓缓再吃哇～
扔下这个炸弹还不够，皇帝陛下不顾被炸懵的众臣们，再次扔下一个炸弹。
“四年前，朕痛定思痛，成立暗探组织神机，正式成立隶属于我大夏，完善的情报系统，神机首位掌座，名为沈浅棠。”
此言一出，底下再次炸了锅，就连一直淡定的谢相也忍不住瞳孔微缩，与几位老臣对视一眼。
确认过眼神，都是懵逼的人，心里瞬间平衡了一点。
看来他们的皇帝陛下，真的是个成熟的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