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都没读过书，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的。
只有小弟的字还算工整，梁训有些惊讶，“你读过书？”
他连忙去看大弟，却见大弟的字状如狗爬。
他有些不解，两兄弟的字，怎么会差的这么多？
小弟脆生生的回答道：“是我阿姐教的。”
梁训看向陈小婉，眼神诧异。
小弟又得意的道：“我给你看我的名字。”
说罢，就在地上写了两个字，虽然算不得好看，也算是工整：陈壮！
梁训浑身一僵，看向大弟，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吧？
“陈强！”大弟奶声奶气的说道。
果然，强壮！
这陈家人起名字，还真是……有意思。
陈小婉在旁边听着，也觉得有些无奈。
陈强，陈壮虽然不怎么好听，但是总比大虎二虎三虎四虎还有什么铁柱狗蛋要强。
山里人没什么文化，老人家又都说起个贱名好养活。所以山里孩子的名字，大多都是不好听的。
梁训又问大弟：“你的名字，会写吗？”
大弟一向不爱读书写字，闻言便苦着脸摇头：“不会。”
梁训也耐心，伸手握住大弟的手，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着：“你的名字是这样写的，你要记住了。”
大弟勉强的点了点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梁训教了一会儿便停了，让孩子们休息一会儿，喝点水。
这可让大弟松了一口气。
跑到陈小婉身边喝了口水之后就开始缠她：“阿姐，我不想学写字，我要跟哥哥学功夫……”
说话间，还比划起来，倒是像模像样的。
“学了功夫之后，我就可以保护阿姐啦……嘿嘿……”
看着大弟这傻乎乎的样子，陈小婉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知道大弟在读书方面没有天赋，她也不指望他能多有文采。
但是，无论将来他选择干什么行业，总不能大字不识几个吧？
陈小婉想了想，摸了摸大弟的脑袋：“这样吧，你今天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名字学会了，我就让李牧哥哥教你功夫。”
闻言，大弟倒是一口答应下来：“好，一言为定。”
趁着间隙，陈小婉与梁训商量：“这些孩子天赋不同，倒也不用一起教。我小弟愿意学，你每天可以多教他一点，或许将来他也能与你一样，走读书的路子。但是我大弟，他不愿意学，不如你每日只教他一两个字，待他学会了，才能去干旁的事。其他孩子，亦是如此。”
这在现代，叫做因材施教。
梁训听完陈小婉的话，沉思片刻，这才点头道：“你说的甚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
梁训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有了陈小婉的承诺，大弟没一炷香的时间就学会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还是歪歪扭扭的，但是笔画都是正确的。
梁训放他离开，他又跑到陈小婉面前，得意的给她写了一遍：“阿姐你看，我的名字。”
陈小婉奖励的掏了一块红糖出来，放在他的手心里：“真厉害。”
大弟憨憨的笑，环视一圈也没看见李牧的身影，有些失望的问道：“哥哥呢？”
春天，山里的野物多，这片山距离村子又远，除了他们没人来。李牧等人打多了，村民们也吃不了，他们偶尔也会下山，去附近的村子换点别的东西。
他们早上很早就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陈小婉也有些担心起来，不过还是摸了摸大弟的脑袋：“很快就回来了，再稍等等。”
大弟失落的哦了一声，就坐在陈小婉的身边，等着李牧回来。
没过多久，李牧和蒋修德便带着人回来了。见状，陈小婉松了口气，随即笑自己草木皆兵。
路上的记号已经被他们彻底的清除了，朝廷的暗探应该找不到这里来了。
匈奴人更是，现在估计只顾着一路向北，攻进京都，哪有空来管他们？
大弟看到李牧，欢快的冲了过去：“哥哥，你教我功夫。”
李牧的神色却有些疲惫，但是看见大弟，还是笑着道：“好。”
“大弟，回来。”陈小婉喊道。
大弟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陈小婉，犹豫片刻，还是转头回了陈小婉身边。
陈小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与他商量：“哥哥从外面回来很累了，要歇一会儿，你去娘那里，帮她添柴好不好？哥哥休息好了，我叫你。”
大弟闻言，表情虽然有些失落，但是看着李牧疲惫的神色，他也只能恹恹的跑去找李絮了。
李牧倒是有些奇怪，跟蒋修德说完话之后，走到陈小婉旁边，诧异的问：“不是要我教他功夫，怎么跑了？”
“是我跟他说你要歇一会儿。”陈小婉顿了一下，才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在山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李牧有些诧异陈小婉的敏锐，他抬头看了一眼，见其他人都没注意到这边，这才低声说道：“我们上山的时候，在这附近发现了匈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