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菀嫌弃的推他:“别闹了,找你的!”
她话音刚落。
外头,北辰的声音:“王爷,王妃,顾风眠顾少来访。”
宁菀:……
容九沉低低笑出声来,带着几分揶揄的点了点她的鼻尖,道:“让大哥他等会儿,我跟王妃马上就到。”
宁菀恨恨的咬住了他的手指头,用力咬了一下。
容九沉配合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宁菀这才放过他,指使他:“帮我把衣服拿来。”
“好。”容九沉宠溺的笑着。
夫妻俩穿好衣服,出去的时候。
顾风眠正坐在厅堂里等着,看到他们俩出来,也没寒暄,没客气,直接问道:“上午的那个奶豆腐,跟出使大夏有关?”
宁菀:“大哥,你也听说了。”
顾风眠点了点头:“我从爹那里听说的,他让我过来看看你。”
爹娘怕她跟着一起去大夏。
大夏地处西北,草原荒漠,游牧为生,民风彪悍,她刚从梧州那场动乱里回来,他们都不希望她再卷进去大夏的漩涡里。
“哦。”宁菀见他提这件事,就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了,走到他跟前,倒了杯茶水坐下:“哥,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劝我,大夏我是一定要跟着一起过去的。”
容九沉坐在她的身边,顺手给顾风眠又倒了一杯茶,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风眠对着他微微颔首,看着宁菀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不是来拦着你的。”
她是最有主意的,哪里是他们想要拦着,就能拦住的,爹娘他们想的太简单了。
“那你这么晚了还跑过来,我又不是几天就走。”宁菀道。
“我是来给你这个的。”顾风眠的手里,拿着的是一块玉佩,看了眼容九沉之后,才道:“这是爹的至交好友,李文舟的信物。
他现在在大夏朝堂为官,官居丞相,爹让我把它给你,希望能帮到你们。”
容九沉听到他的话,眉心微蹙:“他没死?”
李文舟,是先帝当政时,右相李善令之子。
李善令,二十年前被卷入当时的立太子之争。
他支持立长,也就是立他的大皇兄,皇长子容祁深为太子。
后来,先帝接到密报,大内密探在容祁深的王府里,搜到了龙袍跟玉玺。
那一次动乱,血流了大半个朝堂。
容祁深狼子野心,密谋造反,被贬为庶民,一杯毒酒了却一生。
他的一众党羽,砍头的砍头,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右相李善令,作为容祁深的坚定拥趸者,被判斩立决,家中男眷流放,女眷充为官奴官妓。
不过李家,世代书香门第,名门世家,女眷不愿受辱,在事发之后,全都饮下毒酒自尽。
男眷在流放充军的路上,遇到流寇山匪,也尽数殒命。
“被人救了,只有他活了下来。”顾风眠看着他,解释道:“我父亲跟他,中间只有过一次秘密书信,再无其他往来。”
容九沉他再怎么说,也是当今摄政王。
要不是因为菀菀,这件事情,爹估计都得烂棺材里,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当时那件事,我后来查了一下。”容九沉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大哥,我皇长兄乃至仁至孝之人,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事。”
顾风眠也道:“我也听爹提起过,皇长子是个刚毅勇武,为人宽仁之人。”
宁菀看他们俩打哑谜似的,直接就给挑开了说:“当年,是当今那位的手笔吧!”
太子之争,向来都是看谁更心狠手辣,更无情,善良的人,可坐不上那个位置。
看看如今,先帝的九个儿子,只剩下了容九沉和如今那位,就可见一斑。
“菀菀。”顾风眠瞪了她一眼。
宁菀耸了耸肩:“我又不在外面说。”
摄政王府安全的很。
容九沉笑了笑。
顾风眠过来,就是为了给送信物的,东西送到了,该说的也说了之后,就要起身告辞了。
到了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宁菀:“走的时候,别忘了跟我说一声。”
“我知道了。”宁菀点了点头,见他要走,犹豫了一下,道:“哥,你替我跟他说声谢谢。”
那声爹,她终究是没喊出来。
不过他的心意,她还是领了。
毕竟,跟他把跟别国重臣有私下书信的秘密都说出来了。
这要是让有心人知道,参上一本,就是掉脑袋,抄家灭祖的重罪。
“嗯。”顾风眠对着她温柔的笑笑,心里的那一抹沉重,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爹这件事情,做对了。
菀菀就是那种你真心对她好,她也会对你好的人。
相信这件事之后,她对爹,会有些改观的,也希望这件事,能让他们之间的僵局,破冰吧!
宁菀跟容九沉,等顾风眠走了,才又回屋歇着。
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圣旨就下来了。
容九沉初识大夏的事情,定了下来。
宁菀吃了早饭之后,回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