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汤见他不说话,还回头继续刺激他:“宁兄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他觉得吧,这个宁兄弟,对他家大妹子,不怀好意,肯定是心里喜欢他家大妹子,要不然,他会冒着惹那老女人不高兴的风险,一次次的过来找她?看她?
不过他就算了,死了这条心吧,他们家将军都没这个福分,啥时候轮到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了。
“对!”宁惟行几乎是从牙缝里头挤出了一个字来,心里越发的伤心难过起来。
城外头带兵,假扮容九沉的人,他不知道是谁,可昨儿晚上不是打的挺凶的,刚刚过来就开始攻城战,现在怎么消停了起来。
他听人说,是被打退了, 难不成也是个没用的,跟那个孙敖一样,被打怕了,不敢再攻城了?
他昨天晚上还想着,要是今天外头一直攻城,战斗激烈的话,这边成婚的事情,说不定就黄了,可看现在的情况,跟天威军这些人的态度,他的愿望是要落空了。
老汤就笑得更开心了,继续十分感慨的道:“我大妹子要成亲了,以后那些对她怀着各种心思,变着花样讨好她的人,也该消停一下了。”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宁惟行。
宁惟行听到这话,终于明白了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一张脸都涨红了,很想大声咆哮着告诉他:他怀了哪种心思,那是他妹妹!他对她好是天经地义!
外头,有嘹亮喜庆的唢呐声响起,开头的曲子,依旧是那首《百鸟朝凤》。
宁惟行回头,朝着城墙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终于是接受了现实,祈祷着如果城外现在不攻击的话,这一天就别打了。
不管他心里愿不愿意承认,都必须要接受,今儿臭丫头成亲的大喜日子,他还是希望,能平平静静,能欢欢喜喜的送她出嫁。
而不是让她在炮火,在战争中成亲。
即使这安静,只是短暂的。
城门上,坐镇西边城门的无肆,拿着望远镜,往天威军所在的西城区看过去,远远的,能看到喜庆的红色,她眼底的神色却跟着深邃了下来。
商雎死了,昨天晚上遭遇刺杀。
她总觉得,他死的很是蹊跷,她心里在怀疑,是沉先生干的。
商雎说他是摄政王,可现在,摄政王就在梧州城下。
昨日的攻城战,其他人都说,摄政王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被他们给打退了。
可她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昨日指挥攻城战的人有多厉害。
他是退了吗?退了!
可那退的太快,也太轻率了,让她觉得只是他在试探他们的虚实而已。
那感觉,就像是猫儿在逗弄老鼠,轻轻松松的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整个大周,这么厉害的将军,除了摄政王,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可若是沉先生他不是摄政王,那他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呢?
城下,好像有人的视线,朝着这边看过来,她也跟着望过去,就见距离城墙三里左右处,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男人,一身赤色甲胄,威风凛凛,如战神临世一般。
他手里没有拿望远镜,目光微微上扬,深邃的眸,在看城里的方向,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他对着她微微颔首。
无肆也对着他,点了点头,很快就转移了视线,看向对面枕戈待旦的军队,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次的战斗,从开始到现在,都给她一种不祥的预感,当然,每次作战,她都有做好最坏的打算,喊来了一个副将,在他耳边小声的道:“回去通知老汤,让他警醒着点,让咱们的人都收拾好东西,万一城破,要尽量保证他们的安全,带着他们回木登寨。”
副将应了一声之后,就转身下了城墙。
对面方向。
宁惟谨的身边,又多了三个人,都在往城里头看。
宁惟谨面色平静无波,只是那双眸,深邃的有些骇人。
宁惟言脸色有些白,背负着双手,眼神带着几分遗憾,几分懊恼后悔。
宁惟慎狭长的桃花眸里,带着明显的焦躁,他恨不能长双翅膀,现在就飞进城里去。
陈策却是满面红光,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还问:“表哥,咱们什么时候攻城?今天还攻城吗?”
宁惟言跟宁惟慎,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陈策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的无辜:“我说的是攻城,你们不是不想我师父跟表哥成婚吗?攻城也不对了?”
宁惟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打了,今天打不下来的,就让他们好好成亲吧!”
若是能在他们成亲之前,打下梧州城,他毫不犹豫的会打。
可现实是不能,与其在这个时候攻城,影响破坏他们两个的大婚,还不如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看着他们成亲的好。
他们心里都清楚,她跟容九沉,早晚会成亲,只是没想到,他们是会在这种情况下成亲,他们连送她出嫁的机会都没有。
可能这就是上天给他们的惩罚吧,惩罚他们在她离开之前,没能好好待她,没能做一个合格的哥哥。
宁惟慎微微敛下眉眼,咬紧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