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雎脸色就更难看了,心里窝了熊熊怒火跟愤怒不甘,对着无肆拱了拱手:“我只是奉命行事,希望将军能够海涵。”
说完,看着林副统领使了个眼色,带着人离开了。
无肆这才上前,道:“沉先生,赶紧坐下。”
她盯着他的腿,面上表情未变,心里却有疑惑闪过。
商雎不说的话,她也没想到这个,可商雎这么一闹,她想的也就多了,面前的这位沉先生,见识跟手段,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她也一直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可也只觉得,他是某个世家贵族的公子,从没往摄政王的身上去想。
大周的摄政王是什么人,是大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是铁血杀伐,手腕强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怎么会被她给抓到,还为她所用。
可是现在再仔细想想,摄政王名容九沉,他叫沉九,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让人不得不去联想更多的东西。
容九沉这会儿,已经在宁菀的搀扶下,坐了下来,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脸色,白的有些骇人,胸口在微微起伏着。
宁菀拿着巾帕,给他擦拭着脸上的汗,心里不由竖起了大拇指,他这演技,绝了,要是回后世演戏,拿个奥斯卡影帝没跑了。
老汤在一边,看着商雎跟黑冰卫离开的背影,嘴里头骂骂咧咧的,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戾气,什么狗东西,还敢来他们天威军的地盘上撒野。
这个天杀的王八蛋商雎,上次就说大妹子是大周的奸细,差点儿害死了大妹子,让她受了一身的伤,这会儿又来找沉兄弟的麻烦,等以后找到机会了,他非得一刀砍死他不可。
门口,有人行色匆匆的跑了进来,脸色凝重异常,是天威军四大副将之一的李廷,一脚迈进院子,就道:“将军,朝廷又来人了,军队已经到了梧州城下,我亲自看了,领军的是摄政王容九沉,先头军队是他手底下的黑翎卫!”
无肆眉头微蹙,眼底的那抹怀疑,也在他的话里消失不见,回头问:“你看清楚了?确定吗?”
李廷很肯定的点头:“确定,那气势不得了,黑压压的一片,一看就是黑翎卫,大周狗朝廷的其他军队,都是酒囊饭袋,看到咱们都要吓破胆子的。”
“知道了。”无肆说完,转头看向宁菀跟容九沉,道:“晚大夫,沉先生,那我先行离开,晚大夫你也快点回将军府,让老汤送你。”
摄政王容九沉的黑翎卫,可是连皇帝都管不着的一只精锐军队,只听从他一个人的命令,如果来的真的是黑翎卫的话,那就说明,沉先生沉九,真的不是容九沉。
沉九先生在之前的议事中也说过,朝廷这次再派军队,会派摄政王过来,真被他给言中了。
宁菀应了一声好,看着无肆离开,心里一时间也有些情绪复杂。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刚刚无肆怀疑他们了,不过都到了现在了,她怀疑不怀疑的,也就没有了什么大碍。
宁惟谨来了,又带着黑翎卫,带着五百炽火寨的特种兵,这梧州城,撑不住几日就会破城的。
容九沉握紧了她的手,声音有些虚弱,却温柔的紧:“外头凉,进屋里。”
“你们俩进去说会儿话,我在这里等着。”老汤看着他们道,接着又嘟嘟囔囔的:“大妹子,你也快点,这婚前三天你们是不能见面的,都是老祖宗的规矩,将军跟钱婆婆怎么也不拦着点。”
“我知道了。”宁菀就对着他笑笑,推着容九沉的轮椅,进了屋。
老汤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才开始又张罗了起来,让人把最后的布置给弄好了,再去隔壁吃饭。
这边院子太小,明儿拜堂在这边,开伙做饭摆酒席,就安排在隔壁宋狼其的院子里,跟这边门口。
外头,也不知道是谁招呼了一声,喜庆的唢呐声跟着响起,一曲《百鸟朝凤》,响彻今日傍晚,有些安静到过分的梧州城。
城外三里左右处。
坐在马上的宁惟慎,听到唢呐吹奏出的熟悉音乐,眉心皱的能拧死苍蝇,狭长的桃花眸看向城里方向,磨了磨牙,握紧了手里的缰绳。
旁边的宁惟言看着他,眼底神色也跟着深邃了起来。
倒是陈策,开心兴奋的不行,就差拍手叫好了,也没点眼色,激动的道:“今儿就是婚前最后一天了,三哥,这是年前卓业成婚的时候,师父给谱写的那个《百鸟朝凤》!”
宁惟慎跟宁惟言,同一时间给了他两记死亡凝视。
不说话,没有人把他当哑巴!
陈策缩了缩脑袋,弱弱的道:“你们这么看我,对我凶也没用。”
有能耐的话,你们现在就飞进去,阻止大婚去啊,后面的话,他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是断然不敢说出来的。
宁惟慎对着他的马,就是一脚踹上去。
宁惟言神色一冷,又瞪了他一眼。
陈策的马吃痛,被他一调马头,朝着扎营的方向狂奔而回。
宁惟慎跟宁惟言又对视了一眼,也朝着营寨的方向回去,很快就到了中军大帐前,下马,掀开帐门走了进去。
宁惟谨已经易容成了容九沉的模样,坐在轮椅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