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惟慎只觉得眼前蓦地就是一黑,一时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一句他敢还没开口。
就听门,嘭的一下被人从外头推开。
宁母红着一双眼睛站在门口,眼底满满的疑惑跟不敢置信,看着陈策,声音崩的厉害:“你说什么?”
陈策心里急,急着把事情告诉宁惟慎,压根就没注意到外头有人,此刻看到宁母,有些慌了,磕磕巴巴道:“伯母,我……”
“她跟谁成亲?”宁母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菀菀她要成亲了?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她想必是恨极了他们,铁了心要跟他们断绝关系,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
“我表哥。”陈策说完,见宁佑跟宁惟言都过来了,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缩了缩脖子,嘴里却不消停,嘟囔道:“反正早成亲晚成亲都要成亲。”
宁惟慎磨了磨牙,一记死亡凝视杀过去,真想一脚踹死他算了。
宁佑也只听到了他这句话,前头说是谁成亲,他是没听到的,看宁母跟宁惟慎脸色都不好看,问了句:“谁要成亲了?”
宁惟言只觉的满嘴的苦涩,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她要成亲了,她一个人,就决定了成亲的事情,就这样成亲了,那么大的日子,没有娘家人在,让别人怎么看她,怎么想她。
宁母满眼都是泪花,一开口,就是哭腔:“相公,菀菀她要成亲了,她当真是恨上我们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愿意跟我们说一声。”
年前的时候,沈家退亲,她还在操心她的亲事。
可这一转眼,她也只离开了三个多月的功夫,就要成亲了,她不知道她未来的夫君是谁,也不知道那人品性怎么样,会不会对她好。
一时间,她只觉得心里悲苦,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住的往下头滚落。
宁佑也跟着愣了一下,看向陈策,又看向宁惟慎跟宁惟言,就见他们俩眼底,并没有多少疑惑,心里已经跟明镜儿似的,开口便问:“你们知道是谁?”
宁惟慎跟宁惟言两个人,没说话。
宁佑就愤怒的指着他们:“事到如今,还不给我把事情说清楚了!”
宁惟言跟宁惟慎,这才将宁菀跟容九沉的事情说了一下,他们都知道,可他们都没料到会这么快,发生的这么猝不及防。
宁母听完,眼泪流的更厉害了,心里苦涩,又为宁菀以后的处境跟前景担忧。
当今摄政王,可不是个什么好名声的,年纪大了不说,腿还有残疾,听说还是个活不长久的。
宁佑也冷着一张脸,来回踱了几步之后,看向宁惟慎道:“慎哥儿,你在菀丫头面前是最能说得上话的,你给她去信,告诉她我们不反对这门亲事,可好歹也让我们见见她未来夫婿,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她日后也会被人瞧不起的。”
“好。”宁惟慎嘴里应承着,心道我能说上个屁,我要是能说得上话,就不至于让她离开了。
那臭丫头,说狠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抵得上她的心肠硬,不过他却知道,陈策的话是没说完的,他们成亲也不至于这么急,要在兵荒马乱的梧州城成亲。
容九沉那人的性子,要是成亲的话,也得是三媒六聘,十里红妆,热闹的满京城皆知,断然不会委屈她,在梧州成亲的。
他知道,宁惟言也知道,看宁佑在宽慰着宁母,便对着宁惟慎跟陈策使了个眼色,去隔壁房间了。
陈策这才把刚刚没说完的话给说完了,他也不清楚事情具体的原委,只知道好像是发生了点什么事,两人为了保全自身,顺水推舟就定了成亲的日子。
宁惟慎是等不了了,他在这里,每一天过得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她在梧州城会出点意外,听完陈策的话,沉思了一下,道:“我今天晚上动身,去梧州。”
就算没办法阻止他们两个成亲,她成亲的时候,他这个做哥哥的,一定要过去给她撑场子的,老四那糊涂蛋,就算在梧州,也没什么用。
陈策道 :“三哥,你现在去也没什么用啊,梧州城这几天,都封城了,不准进也不准出,你过去了也进不了城。”
“小公爷说的对。”宁惟言也跟着道。
陈策心道还是二哥拎的清。
就见宁惟言看向宁惟慎,又道:“我跟你一起去。”
陈策:……
合着一个人过去进不了城,你们俩人一起去就能进去城里了?
他腹诽归腹诽,也知道自己是拦不住的,心里其实还是在乐呵的,表哥跟师父这成亲了多好啊,早就该成亲了。
外公都说了,在梧州成亲,就是小打小闹,没能给师父大排面,等梧州那边事了,他们回了京城,再好好的操办一次。
宁惟慎跟宁惟言两个,做了决定之后,就去跟宁佑和宁母说了一声,连夜就启程朝着梧州城过去。
陈策也跟着一块儿过去了。
远在梧州的宁菀,还不知道他们这边的情况,只是吃年夜饭的时候,总觉得鼻子痒痒的,忍不住就想打喷嚏,揉鼻子。
容九沉就见,她鼻尖都红彤彤的,伸手扣住她莹白纤细的手腕,眉心微蹙,担忧道:“是不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