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菀是不知道他们俩说了什么悄悄话,不过也差不多也能猜到,看着两人过来,走到顾风眠身边,仰头看着他:“哥。”
顾风眠看到她眼底有晶莹的碎光在闪烁着,鼻尖又是一酸,张开双臂抱了抱她:“好好照顾自己,过的不顺心就回来,哥哥永远在,你嫂子跟随儿,也在等着你回来,不要忘了我们。”
宁菀眼圈红红的,抱了抱他,声音有些哑:“我知道。”
“要记得给我写信,一个月至少要写一封,告诉我你的情况,一个月收不到信,我就会去找你,天涯海角,都会把你找回来。”顾风眠又道。
“好,我一个月给你写两封信。”宁菀笑出声来,眼睛却是酸胀的,心里也有些难受。
不舍是真的,相处了那么久,她又不是块捂不热的石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
“记住你说的话。”顾风眠放开她,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笑着感慨道:“一眨眼都成大姑娘了。”
在他的心里,她还是那个喜欢跟在他身后,喜欢跟他到处跑的小姑娘。
是那个永远都不会嫌弃他这个哥哥傻,会陪着他犯傻,无条件纵容他幼稚行为的妹妹。
宁菀就对着他笑,笑得眉眼弯弯的可爱。
顾风眠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了眼旁边的马车,看着静静在马车旁边等着她的男人,道:“走吧,哥哥看着你走。”
宁菀点了点头,转身的瞬间,眼泪就夺眶而出。
不管什么时候,分别,总是让人伤感的,她是个俗人,自然也不可能免俗。
顾风眠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走远,看着马车在眼前渐渐消失,直到再也看不到。
马车走了很远很远很远。
宁菀才又拿起望远镜,朝着后面看了一眼,就见很远处,顾风眠还在静静的站着。
天地之大,却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秋风吹起他的衣摆,寂寥又落寞。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温热的触感传来,温暖了她的心,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她转头,对着他笑笑。
他也宠溺的看着她,握紧了她的手。
无声的告诉她,这人生一路,不要怕,他会一直陪着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秋风起,有些凉意。
马车的帘子,被一双如玉般修长的大手给放下了。
此时的京城,彻底热闹了起来。
春风院事件,围观的百姓太多,陈策又在极力宣传,舆论根本控制不住。
正德帝大白天的去春风院的风流韵事,已经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向大周的每一寸土地。
相比较于百姓只是看个热闹,大周的高官们,想的就更多了。
御史言官们,连书数道奏折,痛心疾首的谴责正德帝的这种不负责任的行径。
称病不上朝,结果偷偷去了妓院!
社死的正德帝,这会儿已经气疯了,不过对于他去妓院,和强迫儿媳的行为,他丝毫都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容九沉,跟那个逃出了他手掌心的贱女人!
“给朕追,一定要追上他们,找到他们,不惜任何代价,朕要容九沉死,朕要他马上死!”正德帝神色残忍暴虐,过度的愤怒跟仇恨交织着,让他的身子在止不住颤抖。
“是,陛下。”暗卫统领接令之后,身影鬼魅般的消失在了大殿里。
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暗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压了下来,眼看着一场暴风雨要落下。
玉山的人,已经收到了消息,宁菀没有出事,只是离开了玉山。
所有人都跟着松了口气,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除了宁家的人。
宁母听到消息的时候,眼前一黑,人就软软的倒了下去,昏迷了过去。
宁佑又急又焦心又后悔不迭,一时间脑子乱的很,怕宁惟慎他们乱行动,道:“等我出来再说。”
说完,抱起宁母进了屋。
宁惟慎红着一双眼睛,一脚踹在了墙壁上:“臭丫头,她怎么这么狠的心。”
“三哥,你告诉娘,我去找她,我一定会找到她,把她带回家。”宁惟行这会儿,看起来很冷静。
只是仔细看,他精神恍恍惚惚的,说完了之后,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院子,上马离开。
到了玉山的岔道口,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踏上了左边的那条路,去南方的路。
臭丫头以前最喜欢说南方,还说要去南疆,她肯定是要去那边的吧,只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他总会找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