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听到声音,吓得本就面无人色的一张脸,更骇人了,有些精神恍惚的拿着已经烂掉的衣裳,遮住裸露在外的肌肤,躲在桌腿旁边,瑟瑟发抖。
正德帝一双眼睛,已经能喷出火来了,暴虐跟黑暗,是他此刻的颜色。
陈策低咳了一声,回身挡住了容楚寒,好心的劝道:“宁王殿下,陛下他没事,你还是不要看了。”
这真是,他心肠真是太好,太善良了,没办法,他就是这样一个好人,他真不忍心让宁王看到眼前的一幕。
这样的事情,对一个男人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一边是父亲,一边是结发正妻。
噗,才怪!
他可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巴不得越乱越好,越刺激越好。
“你让开。”容楚寒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推开了他,然后脚步一顿,身子一僵,人就怔在了原地。
这一刻,他眼底,太多的情绪,复杂到难以言说,有震惊,有不敢置信,有失望,有痛苦,有怨恨,有挣扎。
气氛在这一刻,诡异的尴尬,只剩下顾凝痛苦的,低低的啜泣声。
陈策此刻,只想拍手叫好,可他作为一个将军,要保持他该有的沉着冷静。
他眸色没有任何变化,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已经出离愤怒的正德帝,握紧了手里的剑。
狗皇帝,昏君,不要脸,想要对师父下手,他手里这把剑,已经渴血很久了。
外头,阳光灿烂。
京城百里外的大道上,一辆马车在安静的行驶着。
宁菀听完容九沉的计划,忍不住笑出声来,对着他伸出大拇指,真心的赞叹:“你这是要让正德帝在全国人民面前社死啊!”
容九沉看着小姑娘:“社死是什么?”
宁菀解释道:“就是社会性死亡,在公众面前出丑。”
天,这就是搞政治玩计谋的大佬啊!
容九沉笑了,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声音悦耳低沉:“谁让他想对你动手,我不过是警告他一下罢了。”
别碰他的东西。
会死!
“容九沉,我没有没跟你说过,你太让人有安全感了。”宁菀搂住他的腰,忍不住在他脖颈间蹭了蹭。
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即使天塌下来,只要有他在,她都不需要担心,他会帮她顶着。
容九沉微微敛眉看着她,愉悦的笑出声来,能让她安心,是他毕生所愿。
“容九沉。”宁菀又轻轻戳了戳他,大眼睛闪烁着:“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你听到了吗?”
容九沉仔细的听了一下,隐约间,从后面很远的地方,传来有人呼唤小姑娘的声音,眉心微蹙:“不应该,你哥哥跟你父母,不可能会这么快追上来,他们也找不到这条路。”
宁菀竖起耳朵,又仔细的倾听者,道:“真的是在喊我,有人追上来了。”
她说完,从他怀里爬起来,跑到窗边,掀开了窗帘,探出脑袋望过去。
就见很远很远处,隐约有个人影在靠近,一边疾驰着,一边在喊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