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沉手里的匕首,也跟着落在了地上,他眉眼冷漠的扫了眼地上的血,一脸遗憾的摇头叹息:“钟天师,你怎么也不好好接着。”
钟天师被堵了一口的血,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使了诡计,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他砸了碗!那碗跟本就不受他的控制!
可不管怎么说,在旁人看来,都是摄政王把碗给了他,是在他手里摔落在地的,就是他的责任。
正德帝看着地上的东西,脸色也不好了,不悦的厉喝一声:“钟天师,你是怎么回事?难道还要朕的九皇弟再给你取一碗血吗?”
“皇兄,既然是药引,我的血就是我的血,掉在地上也是,没什么大不了,捡起来就是。”容九沉说完,就开始低低的咳嗽了起来,越咳越严重,像是要把心肺都给咳出来一样。
钟天师就算是个天师,在皇帝面前也就是只狗,吓得噗通一声跪下来认错,忙道:“摄政王说的对,地上的血收集起来就可以,不需要摄政王继续取血。”
“既如此。”容九沉喘着,说话还得断字,随时可能断气的模样,声音虚弱:“那臣弟就告退了。”
正德帝眼看着他滚着轮椅要离开,只觉的心肺都要给气炸了,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当着他的面,把碗打翻了给他看,目光暴虐的扫了眼地上的那把匕首:“九皇弟的匕首别忘了拿。”
“掉了的东西,臣弟向来不会再要。”容九沉声音很低,拖着有些华丽的尾音,在这偌大的宫殿里,一直徘徊回响着。
正德帝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这个该死的残废,他就是在讽刺他,嘲笑他,掉在地上的东西他不会要,他一个一国之君,难道就会要吗?
一直等到容九沉出了正殿,他看着正在收拾地上血迹的钟天师,恶狠狠的一脚踹了过去:“该死的狗东西,没用的狗奴才!”
旁边的萧参,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息怒,皇后娘娘的性命要紧。”
正德帝整个人都被怒火给灼烧了,又是一脚踹在钟天师的身上:“还不快滚去给皇后娘娘治病!”
他要冷静。
皇后不能死,他不能少了卫国公府的支持。
至于容九沉这个残废,早晚都会落在他手里的,他会让他生不如死!
外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容九沉到了太极殿门口,才问北辰:“过去多久了?”
北辰道:“半刻钟不到。”
容九沉点了点头, 沉声道:“去寿康宫。”
走到远离太极殿,四周无人的时候,北辰才压低了声音,担忧的道:“主子,您取了血,要不要现在就通知为空大师,让他过来。”
容九沉摇了摇头,看向西沉的太阳,低沉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明显的笑意:“不用,有她在。”
她在,他被取了血,被人诅咒也无妨,她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北辰本来还想说双重保险,他见识过宁姑娘的医术,可没见识过她的玄术,不过听到主子的声音,就噤声了,他该跟主子一样,相信宁姑娘!
夕阳的余晖,照着偌大的宫殿群,却诡异的显得阴气沉沉的,没有丝毫的生气。
宁菀走走停停,按照容九沉说的,她避开了所有巡逻的禁卫,直到停在了一处宫墙外,抬眼朝里头看了一眼,眸色越发沉的厉害。
这里,就是这里了,顾风眠的命魂,就在这处宫殿里。
可是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殿,需要绕到正门处去看看是哪个宫殿,才能确定下来。
这皇宫里的每一处宫殿几乎都长一个样子,她本来就有点点路痴,脑袋里有地图,也早就给转晕了。
这会儿,她已经找到了顾风眠命魂所在的地方,也就不必再偷偷摸摸了,整了整衣服,大大方方的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
然后就到了正殿处,脚步未停的扫了一眼,上头的三个大字很是醒目:坤宁宫!
这三个字,看得她瞳孔骤然紧缩,有杀气一闪而逝,垂在袖袍里的手,也在这一瞬间握成了拳头。
可就在下一刻,她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敛了敛心神,维持着她的步速,不紧不慢的往前走,谁知道却突然被人给扣住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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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文的宝吱一声吧,让我看看有多少人在追文,每天都感觉自己在单机,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