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何老,眼睛都要掉地上了,啧啧称奇:“宁大夫,您说的都对,五十年前,正月十七左右,我家少爷他跳河里救了个掉水里的孩子,那之后生了一场大病,前前后后吃了不知道多少药,躺了大半年才见好。”
他这刚刚还一口一个小宁大夫,现在直接是宁大夫了,可见是真的从心底里对她的医术服气了。
孔嗣知道,这件事也就他,跟还活着的几个老伙计知道,其他人不可能知道的,忍不住问:“宁大夫这个也能把脉把出来。”
“中医里有五运六气,根据人的体质,大概可以推测一下患病的时间。”宁菀解释道。
她这说的轻松,孔嗣却是已经在心里忍不住点头称赞,这姑娘年纪轻轻医术了得,还真是少年可畏啊!
老何可没孔嗣这么镇定,已经问上了:“宁大夫,那我家少爷这病,还能出根吗?”
一年也就十二个月,少了要咳上个半月,多了要咳上三四个月,等入了夏才能渐好,年轻的时候身体好,吃点药,挺挺就过去了,可少爷现在都八十了,可不敢再这么咳了。
尤其是最近几年,他身体越来越不好,咳得时间越来越长,好的也越来越慢,这几日竟是开始咳血,可把他们给急死了。
“我开个温养的方子,先吃着看看吧!”宁菀说的保守,她给人看病,尤其是来了古代之后,可不敢给人打包票。
说着,她就从药箱里拿出纸笔来,纸是特质的纸,笔是制作最为简单的鹅毛笔,她要的钢笔宁惟慎还没做出来。
孔嗣跟老何皆是一脸新奇的看着她拿出这些新鲜的物件来,就见她拿着那鹅毛做的笔,开始书写。
待她写完药方之后,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底满是欣赏跟掩饰不住的惊艳之色。
孔嗣不由点头赞道:“好字!”
这笔行云流水般自成一派的小楷,可丝毫不输给他这个老头子,这姑娘小小年纪,能写的这一手好字,可真是了不得!
“信手涂鸦,献丑了,孔老别笑我了。”宁菀笑笑。
“宁大夫你这就是谦虚了,我家少爷可从来不会轻易夸人,能得他夸奖的人,不多于这个数。”老何对着她伸出五根手指头来。
这一笔字,写的是真漂亮!
“年轻人太谦虚可要不得。”孔嗣也跟着笑出声来,越看越是觉得这姑娘了不得!
孔弘业带着容楚寒,这一进院子,就听到了孔老的笑声。
容楚寒眸色微变,眼底深处生出几分不悦来。
他亲自上门来求字,孔弘业说孔老有病就算了,可这会儿,孔老这笑,哪里像是生病提不起笔的样子,莫不是在寻他开心?
“王爷,咱们进去看看吧。”孔弘业就有些尴尬了。
他刚刚还跟宁王爷说父亲身体不好,最近不见任何人,谁成想这一进来,就听到老爷子开怀的大笑,怕不是要被人误会了。
屋里,老爷子的笑声渐小了之后,就开始咳了起来。
孔弘业就道:“家父这咳嗽是老毛病,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犯病,今天尤为严重,这几日开始痰中带血。”
容楚寒道:“我回去之后,找几位专门治咳嗽的御医过来给孔老看看。”
两人这边说边往院子里走,等到了厅堂的时候,就听屋里传来女孩子清脆柔和的声音:“您啊,放两块红糖,五片新鲜的姜片,煮上一砂壶水,就当是茶水,渴了就喝,可以缓解咳嗽。”
容楚寒望过去,就见她正在收拾着药箱,在他的位置,只能看到她天鹅颈似的,纤细雪白的半边脖颈。
几日不见,她清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面色也很是憔悴,竟看得他一时间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