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顾凝,眼神恶毒的盯着窗户方向,似乎是要透过这薄薄的窗户纸,直接将对面的宁菀给用眼神就地格杀了。
片刻之后,眼底又泛上了满满的得意,喝了口茶,透过隔壁的窗户,也能清楚的看到玉山煤业门口,排的跟长龙似的队伍。
她为了见证这一幕她亲手策划的好戏,特意让人把春熙楼这间包厢给包下,早早的过来等着。
她有些心急,一次次的去看旁边的沙漏,计算着时间,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看宁菀痛哭流涕的凄惨下场了。
辰时一到,玉山煤业正式开门营业。
街道上,正府街的两位捕头,带着二十多个捕快,气势汹汹的过来了。
陈策就小声的跟宁惟行说话:“我就跟师父说,把我府里的侍卫弄过来,她说太张扬了,非不愿意。”
要他说的话,这种事情,就得越张扬才越好,一下子就震慑住那些宵小之徒。
这边拿着煤球炉排队等着退款的人,都是普通的平民,就是想占点小便宜,哪里能想到这么大阵仗,来了这么多捕快。
本就做贼心虚,胆子小一点的,以为是他们的图谋被拆穿了,捕快是过来拿人的,吓得浑身发抖,脸都白了。
胆子大一点的,就撞着胆子等着看事情的发展,就听赵安临说:“大家都不要怕,捕快大哥们不过就是来帮忙的,咱们只要是不亏心,堂堂正正的买卖,就不要担心。”
他这么一说,就有人更害怕了,有人都已经打了退堂鼓,想要开溜了,为了几两银子,可不值当的把自己的命给搭上。
宁菀就坐在二楼,悠闲自在的吃着东西喝着茶,看下面那些人的各自不同的表现,各种表情变化,觉得也很有意思。
捕快们已经各自分工,挎着大刀,每个人守着一段地方。
赵安临笑呵呵的拿了一个煤球炉子,站在最前头,大声道:“大家伙儿好好看看你们手里的炉子,咱们家的煤球炉,在这个提手上啊,有块白色的精钢,是咱们店铺的防伪标志,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仿冒,特意做出来的。
你们看有没有,有的话就是咱们店铺的煤球炉,拿过来我们给退钱,没有这白色的精钢啊,就不是我们铺子的煤球炉,你们这就属于讹诈,行骗,依照咱们大周律,少于十两是要砍掉胳膊,多于十两,要被发配充军的。”
他这话音刚落,人群登时就哗然了。
前头的人能听清楚他的话,吓得面无人色,抬脚就要逃跑,就见守在旁边的捕快大刀一抽,亮出雪白的刀刃来,一声厉喝往那一站,没一个敢跑的。
后头的人,没听到赵安临的话,就见前头的人群骚动了起来,都在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话就已经从前到后的传遍了,这些人本来就是来坑钱的,都想趁着这个机会就跑,可转头一看捕快,也是吓破了胆。
古代民不与官斗这句话,让他们面对捕快的时候,从心底里生出惧意,即使一个捕快看着数百号人,这数百号人也是老老实实的不敢动弹。
前头,赵安临还在笑,他笑得跟弥勒佛似的,说话也很是中听:“大家听明白了就开始吧,拿着炉子和你们的购物小票过来退换。”
他的话,说的是明明白白,排在最前头的男人,看着他的笑,只觉得比索命的厉鬼还要可怕,双腿一软,嘭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哭诉道:“官差老爷,我是被人怂恿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说有钱拿,让我过来退炉子,我就过来了。”
他话音刚落,后头就跟着哗啦啦的跪满了一地的人,哭天抢地的开始撇清自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