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
温柔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虞幼宁才发现表哥坐在自己床头。
看到他在这里，她的害怕和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想也没想就扑进了他怀中：
“我梦到参加姐姐的婚礼，可是她很凶，还想用刀杀我。”
因为说话十分流畅，所以虞幼宁完全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个预知梦。
突然温香软玉扑入怀中的楚君临，还来不及感受她的美好，就听到这话。
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手上却微微用力将小姑娘连人带被抱入了怀中。
“别怕，只是一个梦而已。有表哥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他声线温柔地拍抚着小姑娘的后背，就仿佛在哄孩子。
可是眼神确实那样冰冷可怕：“至于你姐姐的婚礼，一定会非常精彩的。”
这句话说得别有深意。
虞幼宁虽然听不懂，却直觉有些怪异。
婚礼不应该是喜庆吗？
精彩是种什么说法？
房间里，虞熙柔早就把所有伺候的丫环婆子都赶出去了。
她手里藏着一块陶瓷碎片。
那是丫环打扫的时候，她偷偷藏起来的。
当得知爹娘要自己代替妹妹嫁入王家的时候，她崩溃过，也尝试过自杀。
可是只是才将头放进白绫，她就害怕地后悔了。
为什么她要死？
做错事的不是她，她为什么要死？
于是她想到了虞幼宁。
如果不是她调换酒杯，她根本不可能被王庭昭侮辱，到最后不得不嫁给他。
都是虞幼宁的错！
凭什么她要这么痛苦，而害她的人却在表哥怀中享受着肆意的疼宠，永远不知疾苦？
既然她的未来已经毁了，那她也别想好过！
虞熙柔已经想好了，等到虞幼宁进来，她就要把门从里面锁上。
她那么娇弱的身子，她随便就能制住。
到时候就算有人想救她，也没用！
她不就是靠着一张脸勾引表哥吗？
她倒想看看，等这张脸没有了，表哥还要不要她！
就在虞熙柔陷入疯魔的时候，外面传来“二小姐到了”的声音。
虞熙柔精神一振，眼神灼热地看向那紧闭的房门……
“宁宁来试试？”
楚君临丢出最后一支箭簇后，回头看向身后双眸晶亮的小姑娘。
“我不行的。”
听到他的话，小姑娘慌忙摇头拒绝。
她自己什么水平，心底还是很有数的。
“试试而已，你可以的。”
而她越是拒绝，楚君临却起了一定要教会她的兴趣。
“只是普通的箭簇而已，很好扔的，我保证你一学就会。”
说话间，他人已经走到了小姑娘身边，手上揽住她腰肢，提醒她：“腰要稳。”
另一只手则从旁边托盘上拿起一支箭放入小姑娘手中。
自己则握住她绵软的手：“然后找准角度，轻轻一丢——”
“铛~”
箭簇轻松入壶，原本想要逃开他怀抱的少女也是一顿。
好像真的很简单啊。
“再试试？”
看出小姑娘来了兴趣，楚君临又拿起一支箭，按着同样的方法，带着她投了一次。
同刚才一样，一投就进。
好像真的很简单啊。
虞幼宁想。
“你来试试。”
楚君临将一支箭递给小姑娘，然后松开了她站在一旁，鼓励地开口。
虞幼宁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学着表哥的样子，抬手，找准方向，然后，丢——
“啊、”
她粉唇微张，看着飞到一半直直坠落的箭簇，傻了眼。
明明刚刚都很简单的啊。
怎么会这样？
楚君临在边上看着，差点没笑出来。
宁宁的力气真是小到可爱。
怪不得那么好欺负。
“我再来一次。”
短暂的发呆之后，宁宁觉得自己自己力气太小了，决定再试一次。
楚君临自然不会阻止，站在边上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就让我们看看，毁了这张脸，表哥还喜不喜欢你啊？”
虞熙柔轻易就将妹妹按在桌上，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因为太过用劲儿，瓷片扎入肉中，血都流出来了。
可她却好像感受不到疼痛，满心只有眼前的少女。
“去死吧！”
她猛地一挥。
就在瓷片要划破少女吹弹可破的脸颊时，手臂陡然一疼。
下一刻她被扯着手臂反按回了桌上。
眨眼功夫，两人调换了个位置。
虞幼宁，或者说姜芷，轻易就从这位大小姐手中夺过了瓷片。
看着面前少女艳丽惊讶的面孔，想着殿下的吩咐。
然后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学着她刚才的样子——
“你做什么？你要干什么？”
虞熙柔忽然感到了害怕。
看着女子冷酷的眼神，她浑身冰冷刺骨，感受到了比失身那日还要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