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宗被屠尽之后,穆东皇暂时在里面住了下来。
此时大堂之中,祭师低着头,不敢正视上坐的穆东皇。
这一天来,他过得可都是胆战心惊,哪怕他打坐恢复,都有夏侯傅在仅仅盯着他,让他根本就不敢造次。
经过了一晚的恢复,穆东皇觉得自己的力量终于是缓和过来了。
实际上,无论是击杀数百血煞宗门人,亦或者是和几个堂主、祭师,还有舵主交手,这种恐怖的消耗,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只是穆东皇拥有强悍到超越自身境界的肉体,加之修炼《太玄之法》的他底蕴深厚,远超同等级的人。
这才让他坚持到了后面。
毕竟最后那一击《空极拳》九拳归一,已经是超越了自己境界太多的力量。
那一击释放出来后,穆东皇已经是在强撑着了。
如果当时血煞宗的分舵主还有什么底牌的话,恐怕穆东皇也会很头疼。
只是,一天战斗下来的消耗,一晚上就恢复了大半,便是祭师对这个少年也再度刮目相看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怪胎!”祭师心中十分震惊,根本就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夏侯傅对穆东皇则是愈发恭敬了。
他平生终于觉得自己是做对一件事的,那就是站对了阵营。
穆东皇盯着下首的祭师,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名字甘鹿。”
“告诉我,我爹是怎么一回事。”穆东皇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答案。
甘鹿瑟瑟发抖,不敢违逆。
在他的解答之下,穆东皇才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两年前,穆擎苍通过金家,还有夏侯傅得知了西墨部落的存在,然后一路寻找到了西墨部落深处,也就是他们血煞宗分舵所在之地。
当时穆擎苍要寻找的,是一种脉轮重组的术法。
可是血煞宗乃是以人的鲜血作为修炼能量源泉,他们只会杀人,如何会救人?
就这般闯入之下,穆擎苍自然是空手而回。
可是,他既然闯入了血煞宗分舵之地,血煞宗全体又如何会放任他离去?
最终,四大堂主,十二护法,还有祭师,同时出手,最后连同着他们舵主也现身了,才制服了穆擎苍。
听到这里,穆东皇这两年多来的疑惑,终于是有了答案,与此同时,他的眼神也是露出了一种闪烁不定的神色。
两年前,穆擎苍莫名出走,甚至还留下了神念符篆给王昭熙,大有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姿态,原来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的,竟然是血煞宗啊!
脉轮重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自己吗?
三年前,穆东皇从紫灵学院回来,修
为尽失,脉轮尽数断裂。
穆擎苍曾经耗费大穆王朝国库的许多灵丹妙药,试图让穆东皇恢复修为,但是一切都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音讯。
没想到一年之后,穆擎苍为了自己的脉轮的事情,竟然不惜冒着危险,远踏北漠,甚至单枪匹马深入西墨丛林!
为的就是自己脉轮重组啊!
“爹,我当时应该告诉你的……”穆东皇眼神闪烁着,呢喃一声。
当年他从紫灵学院回来之后,曾经一度颓靡不振。
毕竟从天堂打入地狱的感觉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他要收藏这份和紫麒麟相约定的秘密,一边还要安慰自己的父母,更要忍受周围的人对他的侧目。
而穆擎苍却依然不放弃,不依不饶地为穆东皇寻找根治脉轮的办法。
此时的穆东皇,顿时有种惭愧之色。
穆擎苍弄得现在这样,完全就是因为自己啊!
小刺也从太玄涡之塔出来了,拉了拉穆东皇的衣服,似乎在安慰他。
穆东皇摇了摇头,散去了这股阴霾之色。
无论如何,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自己能够见到穆擎苍,那么就等同于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要如何把血煞宗舵主的意识从穆擎苍的体内分离出来。
“他究竟是如何夺舍我爹的肉身
的。”穆东皇眼神一凛,宛如利剑一般,盯着甘鹿。
甘鹿不敢不从,连忙答道:“是这样的,当时舵主因为修炼而导致走火入魔,虽然退出及时,但是也伤了根本。”
“恰逢穆擎苍的到来,他的强大肉身,让舵主产生了这个想法。”
穆东皇眉头一皱,眼睛眯着道:“我曾经听说过,夺舍之术,需要神念凝聚成魂,并且破开肉身才可以做到,区区先天境怎么可能做到,这不是夺舍。”
甘鹿没想到穆东皇这么见多识广,连忙道:“是的,这不是夺舍,这只是一种我们宗门的一种血煞之术,唤作血魂之术。”
“所以我爹的神念,其实还没有消失,只是他体内有两个神念,是吗?”
穆东皇哪里会理会什么《血魂之术》,他立即就问出了这个重点。
“是……是的。”甘鹿不敢银芒,直接回答,可是他额头汗都留下来了。
穆东皇淡淡地道:“也就是说,我如果把你们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