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幼娘心里瞬间被巨大的幸福感所深深包裹,甜蜜似水,融进了骨子里。
她咬着唇,羞答答地“嗯”了一声,其中情意绵绵,尽在心里。
随后,苏白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厨房。
而丁幼娘眼神痴痴的望着苏白离去的背影,像是想到了什么,俏脸红扑扑的,心跳不止,才轻声呢喃道:“喜欢,喜欢被你欺负呢……”
另一处的客厅里。
丁立喝的满身都是酒气,又借着酒性,说道:“大哥,你别老板着张臭脸对着苏县尉,今后怎么说也是一家人……”
丁锋皱眉隐有一丝不快,强词夺理道:“别乱说,小妹还没有嫁人呢,你这话说出去,不是坏她名声。”
但这位丁家二哥却扯着脖子,直愣愣的问道:“大哥,苏县尉都赢了那个赌约,你怎么还阻拦他跟小妹在一起?”
“更何况,你觉得小妹还能去嫁给别人吗?”
丁锋一怔,眼神复杂了起来。
“大哥,你别看小妹柔柔弱弱的,但我丁家人性子哪个不是执拗的,认定一件事那就是死理,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丁锋听到自家二弟的话默而不语,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对苏白有了偏见,便很难再改变。
“大哥,我说这些话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你这老是不待见苏县尉,那夹在中间难受的就是小妹。”
也别看丁立五大三粗的性情又很刚烈,但他大大咧咧的性格下,还是透着一丝心细的。
丁锋不愿意聊这个话题,可现在也避不过去,只好叹息道:“之前瞧不上他,那是因为他迂腐假清高,还动手打小妹,这种人是不可能照顾好小妹的。”
“可现在才发现,他把自己藏的那么深,一朝得势后,行事霸道阴狠,动辄让人破门灭户。”
“我就怕他今后树敌太多,行事又过于猖狂,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你这如何让我放心将小妹交给他?”
不料丁立听完大哥充满担忧的话后,却是不屑一顾道:“大哥,你这话说的好生没道理,许正要杀他,难道洗干净脖子乖乖等着被杀吗?”
“沈家为什么被灭,还要我说吗?换我的性格,我也杀他全家为小妹出气。”
“至于郑山那个王八蛋酒后杀人,这种人不该杀吗?”
他又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道:“大哥,现在这什么世道啊,你还指望着和气生财吗?你不表现的强势,那你注定要受欺负。”
“哎,以前你
不是这样的,不就是兵败……”
“嘭!”
丁锋攥紧拳头冷不丁的砸在桌子上,他脸容也瞬间紧绷了起来,甚至于还闪过一抹极深的痛苦,又颤声道:“别说了……”
丁立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只好埋头喝酒,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很快。
苏白回来了,又拉着若无其事的丁立继续喝酒,也没有发现丁锋的异常。
刚好,丁幼娘端着两碗醒酒汤过来了。
她拿起其中一碗小心翼翼的吹着上面的热气,动作娇憨可爱,等差不多凉了,这才递给苏白。
贤妻良母的风范。
苏白心情舒适的端起那碗醒酒喝了起来,仿佛喝的是蜜水,很甜。
至于丁幼娘则侧头看着眼前的情郎,颊边笑意淡淡、梨涡显现,尽显温柔。
丁立在旁边打趣道:“这还没有嫁过去呢,就先把自家二哥给忘了啊?怎么也不见你给我的醒酒汤吹吹啊?”
“牧之哥哥的那碗比较烫。”丁幼娘又羞又嗔的回头啐了二哥一口,瓜子小脸血一般的绯红。
她拿手捂着脸,热得发烫,又察觉到二哥促狭的目光后,只好借口去厨房了。
……
第二天,
吴县令召集了几位正官,商议收税的事情。
苏白在旁边说道:“县尊,洪江草市那边的税银,这一次由我去收吧。毕竟,我也是胥吏出身,熟悉这些事宜。”
黄县丞等人略显惊异的看了眼苏白,却没有跳出来说什么。
吴县令思考了一下,随即说道:“那就麻烦牧之亲自过去一趟了。”
随后,几人又说了一下收其他税银的事情,这才各自散去。
黄县丞跟朱贵两人走在外边,说起了悄悄话。
“我怎么觉得苏白主动去洪江草市收这个税银,有些奇怪?”
朱贵满不在乎道:“没什么好奇怪的,估计他就是想过去借口为难一下郑坤吧,顺便捞上一笔钱财。”
黄县丞转念一想也觉得朱贵说的没错,每一次出去收税银那都是肥差,大把油水可以捞。
“嘿嘿,可惜这一次苏白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还在想怎么让他去草市,他倒主动送上门去了,那就让郑坤陪他好好玩玩吧。”
朱贵听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了强烈的恨意,咬牙道:“这一次,我要苏白死在草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