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离开县衙后院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本以为跟马夫人只是一场露水情缘,彼此寂寞间的互相慰藉罢了。
不料,征服马夫人肉体的同时,也将那颗心给俘虏了,算是玩脱了?
他嗅着指尖还缭绕的夫人体香,嘴角处渐渐起了一抹玩味。
“鸿沟县,只是起点而已,陈留郡城终究要去的。”
“欠下的风流债,也得还。”
……
当晚。
吴县令在天香楼设宴,县里有名有望的乡绅全都到场祝贺。
其中,郑坤收到消息,也特意从洪江草市赶过来。
但他这一次过来,身边还带着两个人。
“你就是苏白?”
那名相貌白净的青年走到苏白面前,神态轻狂,死死的盯住他,像是见到什么仇人,分外眼红。
“我叫郑安,是郑鑫的亲大哥,也是郑山的亲侄子。”
苏白望着这位恨意不加掩饰的郑家大公子,脸色很平淡的说道:“都说咬人的狗不叫,你叫的这么狠,想必不会咬吧?”
郑安怒目如电的盯着口出狂言的苏白,立马就怒火中烧,声音阴沉道:“苏白,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你我之间的恩怨也才刚刚开始。”
“以后,晚上回
家,路上多注意点安全。”
苏白嗤笑了一声,戏谑道:“果然跟你那个二叔一样蠢,除了说这种话,再没有其他伎俩了。”
“还有你那个蠢弟弟,也是真的傻,蠢到断条腿。”
“一家子蠢货,就没有长点脑子吗?”
他在故意激怒郑安动手。
果然,郑安受不得激,他上当了,当时就伸手抓住了苏白的衣领,大声怒喝道:“苏白,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苏白却是不屑一笑,眼神之中透着一丝怜悯,因为吴县令已经走过来了。
“松开!”
郑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继续抓着苏白不肯松手。
“本官说松开!!”
吴县令骤然提高了声音,语气之中已经露出好几分恼火的怒意了。
今晚,是他的好日子。
而郑坤的儿子在这种场合,大呼小叫,试图对他的心腹门生动手,这算什么?
赤裸裸打他的脸?
让在座的所有乡绅看笑话吗?
郑家,一家子蠢货,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心生厌恶。
“县尊叫你松手,你在这边胡闹什么?”
郑坤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去和几个乡绅聊了两句,他这个大儿子就
惹怒了吴县令。
“爹……”
郑安也像是终于才反应过来,只好不甘的松开手,但双眼还是死死瞪着苏白。
“啪嗒!”
苏白一巴掌狠狠的摔在了郑安的脸庞上,冷声道:“倘若这不是县尊的晚宴上,今晚就冲你想要对本官动手,本官就直接抓你入狱。”
由于先闹事的是郑安,吴县令先入为主的情况下,再加上本来对郑家没有好感,所以苏白这一巴掌相反让他觉得很畅意。
更何况平心而论,一个平民要是当着众多乡绅的面想要对他动手,那他肯定也会极度愤怒,找回面子。
苏白如此理智的只是给了一巴掌,也很照顾他的情面了。
“苏白,你个王八蛋敢打我……”郑安怒目横眉,极为失态的发出谩骂。
“住嘴!”郑坤一把将被怒火冲昏头脑的郑安拉拽到身后,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低声道:“犬子不懂事,请苏县尉见谅。”
如今鸿沟县大势在吴县令这边,苏白作为心腹门生,他暂时开罪不起,也就只能忍下这口气。
苏白根本懒得用伪善假面跟郑坤虚与委蛇,两家血仇化不开的,自然没必要装着,多累。
他只是神色冷淡的“嗯”了一声,就朝曹恒那
位新主簿走过去了,态度也很明显。
吴县令在旁边语重心长的说道:“老郑,有些事情过去了,那就不要一直揪着不放。”
“哪天我重新攒个局,你过来跟牧之好好聊聊。”
郑坤皮笑肉不笑的应下了,但他也清楚吴县令是在偏袒苏白,自己目前处于弱势,自然不能作出抗拒的表现。
否则,吴县令刚好有理由打压他。
可仇恨的种子埋下了,真的压得住吗?
“老东西阴得很,牧之,今后多加注意。我的建议,最好还是斩草除根。”
曹主簿看似善意的冲苏白提醒了一句,实际上是在鼓动苏白对郑家开战。
苏白自然听出这个意思,可他也没有拆穿,只是笑着点点头,心里的确开始盘算该怎么对郑家动手。
留着这么一个祸患不是长久之计。
等到吴县令终于喝大回府了,苏白这才可以拖着一身酒气回家。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喝过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