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县里不少富户设宴,特地邀请苏白过去喝酒。
毕竟,苏白现在身份不一样了,那些富户今后自然要多多巴结他。
因为大晋官员不能押妓,他们便将地方选在了天香楼,但却从玉坊居喊来了不少清倌人陪酒。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呗。
“苏县尉,我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郭进近来在洪江草市贩酒赚的不错,愈发感激苏白,再加上苏白摇身一变成为县尉,言语间自然也更加恭敬。
当初交好苏白,果然是明智之举。
苏白跟其他富户喝酒都只是浅尝一口,但跟郭进却是一口干光了,可见关系匪浅。
旁人见了也都心知肚明,想着今后和郭进要多走动。
“苏县尉好酒量,那我也来敬你一杯。”
说话的是名身材壮硕的中年,他浑身华丽衣裳,透着一股暴发户的气息。
苏白对于此人并无印象,倒是没认出来。
好在魏平有眼力价,连忙凑上前低声道:“大人,这是郑大人的亲弟弟郑山,也是县里最大的盐商。”
苏白瞬间想起这个垄断整个鸿沟县贩盐生意的大盐商。
据说此人靠卖私盐起家,五年时间就赚到了十万贯家财,也
不知是真是假,但他很有钱,这是众所周知的。
尽管他跟郑二少有点矛盾,但还没到针锋相对的地步,这位大盐商也还没蠢到得罪一名县尉的地步。
所以,对于郑山现在的示好,苏白自然也就接受了。
“原来是郑老板,那可得喝上一杯。”
两人也因此虚与委蛇的聊上了两句。
随后,又有不少人过来给苏白敬酒,他喝了一阵后,便借口去下厕所。
就在这时。
满脸通红的郑山拉着一位相貌清美的清倌人,醉醺醺的淫笑道:“给本大爷脱光上去跳艳舞,我重重有赏,如何?”
清倌人蹙着黛眉脸上有些挂不住。
不说这钱会被老鸨全额抽走跟自己没关系,光是当着众人面干这事,今后她哪里还有脸见人。
所以,她勉强一笑道:“郑老板,奴家再陪你喝一杯……”
郑山却是立即翻脸,变得阴沉无比,眼神阴鸷道:“老子就问你一句,你脱不脱?”
旁边众人听到动静也看起了好戏。
清倌人瞬间如坐针毡,她涨红了脸,只能哀求道:“郑老板,奴家可以上去给你跳舞,但衣服就别脱了……”
“咣!”
郑山脾气火爆,一脚
将柔弱的清倌人踹倒在地,更大声辱骂道:“万人骑的婊子,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清纯,老子叫你脱,你还敢不听,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话落。
他抄起一坛酒狠狠的摔在了清倌人脑袋上,疼得她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可尽管如此,这位喝醉了的大盐商还是不解气,更将破碎的陶瓷片残忍的扎在了清倌人娇嫩的脖子上。
“啊……”
周围有跟郑山交好的朋友意识到事态不妙,连忙劝说道:“老郑,你这是做什么呀,跟个婊子怄什么气,行了行了……”
但当他将郑山拉开后,看到的却是清倌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而她的脖子处流出了大量鲜血。
“这……”
众人看傻了,立马有人跑上去检查清倌人的情况。
只见那位清倌人脸色发白,眼神惊恐的张嘴想要呼救,可身体却狠狠抽搐两下,顿时没了气息。
那人也愣住了,不禁脱口道:“死了……”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一个个神色很慌乱,毕竟就在眼前发生了命案,让他们很不适。
可郑山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如常,毫无异样。
他还打了个酒嗝,不屑一顾
道:“不就是死了个婊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他眼神阴狠的看向了玉坊居的老鸨,重声问道:“是吧,兰姨?”
兰姨也早已被吓傻了,她瞧见郑山凶狠的目光后,心头一惊,只能僵硬的点头道:“是,是的。”
而那些富户也全都保持沉默,毕竟郑家势大,没人想冒着得罪的巨大风险出来指责郑山什么。
郑山又扫了眼附近,并未发现苏白的身影,他打着哈欠道:“你们跟苏县尉说一声,给他添麻烦了。”
“这事,让他处理下,我明日必有重谢。”
随后,他就大摇大摆的往楼下走了。
有朋友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上去低声劝道:“老郑,你这毕竟杀人了,我觉得待会你还是跟苏县尉亲自说上两句比较合适……”
郑山不耐烦的说道:“待会我派人送个千贯过去给他就没事了,他是吴县丞提拔上来的,那就是跟我们一起的,没什么大不了。”
朋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