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鸿沟县曾经风头无人能及的许押司,最后被人趁乱一刀砍死,其下场凄凉的很,让人唏嘘不已。
这个结果,对于苏白来说,算是比较满意的。
但相较于李丰而言,就有些难受了。
尽管他是为父报仇,情理上可以减罪一等,可终归是杀人了,还是会受到一些处罚。
“逆贼许正潜入李家谋害李保正,两人在扭打中,不幸双双离世。”
当苏白将这句话话缓缓说出口,原先还惊慌失措的李丰像是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他迫不及待的脱口道:“是是,是的,是我爹杀了许正。”
李保正杀的人,关他李丰什么事?
一时间,他对于苏白充满了感激,又想起自己刚才还差点杀了这位押司,心头更添了不少愧疚。
“苏押司,今晚的事情就是一个误会……”
苏白并不是什么以直报怨的人,之所以帮李丰开脱,自有他的算计。
“误会的事情就别说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请李保正赶紧派人将村民们全都喊回来。”
“我的那些同僚,还在外面躲藏。”
李丰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下来,既然这件事是许正栽赃嫁祸,那他今晚的行为其实就是在对抗官府。
想到这里,他不免一阵心惊,可别真的弄死
了一个胥吏或者步弓手,那事情就大了。
“老四,你快带人出去,找到许押司的同僚们……”
苏白也让李青跟着李家人一起出去。
突然,李丰反应过来了。
刚才苏白称呼他为“李保正”,是口误,还是别有深意?
苏白站在胡思乱想的李丰身边,淡淡道:“扶沟乡不可一日无保正,我欲扶你为保正,李公子意下如何?”
李丰眼前一亮,他毫不犹豫的欣然答应了下来,只是有些为难道:“苏押司,鸿沟乡还有好几位资历声望比我高的大保长,就怕他们不服……”
苏白话语随意道:“正好趁着这次给你爹办丧事,将那些个保长全都喊来,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这个保正之位,你坐定了。”
明明眼前这位年轻人的年纪,比李丰还小上不少。
可他却在苏白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根本不敢生出半分违抗的念头。
或许,是苏白敢仅带四个人杀回来的胆量气魄,震慑住了他。
再加上,他现在急需要县衙力量支持,表现的顿时很恭敬。
“一切都听苏押司安排。”
……
翌日。
苏白喊魏平去给自己准备一份早饭过来,他不习惯像大晋人那
样一天只吃中饭和晚饭两顿。
“好勒。”
魏平听到苏白的吩咐,根本没有半句怨言,屁颠屁颠的跑到厨房去了。
昨晚,苏白只带四个人杀回去,他心里忐忑的很,觉得这秀才行事太鲁莽了。
后来,许正死了、李家人将他们奉若上宾,他心里再不敢有半分怨恨不满,多的是敬佩。
“锥立于囊中,如何不脱颖而出?”
就在这时。
李丰匆匆赶到苏白院中,低声道:“苏押司,那些保长到了。”
苏白见魏平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就先跟着李丰去见那些保长。
偏客厅里面,坐着十多位上了年纪的保长。
李丰在这群老家伙面前还是小辈,他立即介绍道:“诸位叔伯,这位就是县里新任的苏押司。”
一名面相颇凶的老保长,狐疑的看了眼过分年轻的苏白,语气很冲的说道:“文景,县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位苏押司,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我们只认许押司,有什么事情,叫许押司过来跟我们说。”
李丰还没将许押司的事情跟这些保长说,又何尝不是在拱火,借机挑起苏白跟这些人的矛盾。
他也想看看苏白如何解决这群老家伙。
“李青,去叫许押司过来。”
李青对于苏白的话,毫无迟疑,转身就往外边走。
而李丰则是懵了,许押司不是死了,还怎么过来?
他嘴角逐渐上扬,有好戏看了。
接下来,那些保长也全都没有将苏白放在眼里,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无视。
其中,那位老保长看了眼李丰,故意语重心长道:“文景,你爹没了,但我们这几个叔伯还在。”
“乡里的事情,今后我们会替你爹撑起来的。”
李丰脸色微变,果然是要从他手里夺权,将保正的位置抢过去。
但他现在不愿多说什么,只是含糊道:“一切等许押司过来再说吧。”
老保长等人也没有在意李丰,就自顾自的大声说起了话,这是故意在冷落排斥苏白。
很快。
李青回来了。
他单手拖着许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