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倒是将黄天化问住了,他眨了眨眼睛,好奇道:“不是……你俩都这样了,居然还没把话讲明白啊?”
李哪吒不解:“我俩,哪样啊?”
“你俩不早就亲--上了么?”
黄天化一面儿拉长着“亲”这个字的语调,一面儿将手搭上杨戬的脖颈往他面前凑,做了个状似接吻的演示。
后者凝目攒眉,将身子往后撤了撤,很是嫌弃地想要避开他。
“谁,谁亲上了啊?”被无端冤枉的少年蹭地就跳了起来表示抗议。
黄天化抱怀审视他,说得理直气壮:“在瓦岗寨的最后一晚上啊,花前月下的,咱俩可都看见了。”
这事儿一提起,李哪吒便恍然了,他怔愣地望了对方一会儿,旋即叹了口气,颇为无语地解释道:“那只是我转头之时,脸不小心蹭到了她嘴唇而已好不好!”
这误会也有点儿太深了吧!
这俩人将他当成甚么人了啊?
黄天化咽了口唾沫,大概是彻底不知该如何接话,他表情怪异地看了眼杨戬,发觉对方眼中是同样的迷惑,直朝他摊了摊手。
他俩本以为李哪吒发这么大的火,是因为气不过自己的姑娘让他去娶别的姑娘,谁知--
这两人压根儿就不是那种关系!
杨戬想不明白,只好问:“所以,你刚才到底为何要与莲儿生气?”
李哪吒一屁股坐在了茶案上,胳膊肘抵着大腿,又将脸颊托起,瞧着模样很是难以启齿。
他不情不愿道:“莲花救我性命时,我师父曾经允诺过她,我会以身相许……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黄天化不由得睁大眼眸,自觉这故事真是愈来愈精彩了。
前者将手放下,脊背一弯,略微带着点儿垂头丧气,“哪怕莲花不接受我以身相许,但我既然已经给出了承诺,又怎能再去与别的女子拜堂成亲?我在她眼里就是这般随便的人吗?”
对于年轻气盛的男儿来说,大抵将自尊心看得比甚么都重要,杨莲花劝他去娶邓婵玉这事儿,在他看来,便是对他的承诺不屑一顾,视如敝屣。
他这话说得没错,杨戬与黄天化心里也是过不了这道坎儿,毕竟一旦在众目睽睽之下拜过堂,便有了夫妻之名,多少会落人口舌。
杨戬虽在感情一事上也没甚么经验,自个儿的事情都还没着落,但此刻也只得先帮他捋捋清楚,毕竟对方看起来就是一副没开窍的模样。
他问:“你怎的知道莲儿不接受啊?”
李哪吒撇撇嘴,“我觉得她是不接受的。”她若是接受,那日又怎会扇他一巴掌?
杨戬想了想,支招儿道:“我看你应该找个机会与她谈谈,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虽觉着自个儿妹妹是喜欢对方的,但也不敢过多去揣测姑娘家的心思,毕竟他连杨苒依在想什么都搞不明白。
一贯大大咧咧的少年闻此,竟有些扭捏了起来,为难道:“这,这怎么谈啊?”
“很简单啊!”同为单身汉,黄天化这个媳妇儿都还不知在哪儿的人,倒是很乐意出谋划策:“你问问她到底喜不喜欢你,要不要嫁给你,不就好了吗?”
李哪吒冷着脸瞪了对方一眼,这种话,他怎的可能问得出口?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杨戬瞅着前者的侧脸,到底还是想起了一件最为重要的事儿,他道:“不过我得先问问你,你喜欢莲儿吗?”
坐在那的少年蓦地怔忡,于心底发问。
他,喜欢她吗?
两军交战的争执因为这场始料不及的婚事而缓冲,姜子牙忙着与几位年长的将军密谋策划各项事宜,其余小将便有幸处于放养状态。
李哪吒在房中枯坐了一日,连校场都未去。
当天夜里,他躺在卧榻上辗转反侧,细细回忆了很多事儿。
大抵到了五更天,依旧未能入眠的少年掀开被子从床上翻起,套上靴子便往隔壁冲,一脚踹开了杨戬的房门。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