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滚谋反的消息,黄滚是黄飞虎之父,想都不用想这其中有何隐情。
黄飞虎一家在汜水关被擒,守将张桂芳,余化,风林等人明日将其押往朝歌。
事情变得无比棘手的同时,李哪吒也不得不改变他的计划,因为姜子牙让他们救黄氏一门回瓦岗寨。
四月二十五日,天色微亮,汜水关总兵张桂芳亲点一万兵马,与副将风林、余化一同押送叛臣回朝歌。
平川广野之上,旗幡招展,锣鼓喧天,马蹄溅起滚滚尘烟。
为首的囚车里关押的是黄飞虎,昔日的将军此刻正身着白色囚衣,神色憔悴,随后的数辆囚车里依次关押着黄氏一门的男丁及女眷。
李氏混在黄家女眷中,被关在最后一辆最大的囚车内,数名女子紧靠在一块儿,眼中皆是坐以待毙的绝望。
矗立在山峰上的雷震子扑腾了下翅膀,自觉有些不大对劲,他转头问:“师弟,我看这架势是商王下旨捉拿反贼,不像是悬赏缉拿啊?”
李哪吒装模作样地睇了他一眼,散漫道:“师兄,那榜文上可还盖着官印呢?能有假?”
“再说了,难道官府的人就不能去要赏金么?”他勾起嘴角笑的轻蔑,“这些当官的就知道让手下的人去卖命,最后捞到了好处,还不都是进自个儿兜里?”
“嗯,师弟说得没错,确实是这个理。”雷震子肯首,大抵也觉着是自己多虑了。
一旁土行孙适时招呼道:“哎呀,别耽搁了,走吧!”
囚车随着车轱辘的乍然停止而晃动不已,原本仗马寒蝉,抱膝而坐的女眷们,此刻不禁惊慌失色得喊叫起来。
“闭嘴,别乱叫!”囚车外的士卒一声暴喝。
李氏紧紧拽着身旁芸儿的手,抬眸望去,隐约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主将张桂芳骑在战马上,手中□□指向面前满脸倨傲的少年,厉声问:“来者何人?”
李哪吒一面儿抛着那块用来砸停囚车的金砖,一面儿抬手朝顶上的山峰一指,“瞧见了么?咱哥几个就住那山头。”
“你们今日若是想过去,得先交买路钱。”
副将余化当即怒骂:“好你个山贼,胆大包天,吃我一戟。”
李哪吒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火尖枪嗡嗡轻鸣,他朝身后四人道:“烦请几位兄长拦住那一万兵马,这三个人交予我!”
一行车马晃晃荡荡回到岐山时,已是夜晚时分。
李哪吒打伤了副将风林及余化,商兵溃不成军,些许士卒保着张桂芳逃回了汜水关。
黄飞虎等人被关押在了瓦岗寨的一间稍大的木屋里,众人计划明日将他们押到崇州城领赏,只不过这事儿黄飞虎是不知情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甫一从官府手上逃脱,如今又进了山贼窝,大家在唉声叹气之余,也颇感疑惑。
“你们说这群山贼把咱们带回来干嘛?”黄飞虎次子黄天禄问。
“难不成是想要咱们的女眷?”小儿子黄天祥瞟了眼缩在角落里的女子们,自认为他的两位嫂子,姑姑李氏,还有那几个丫鬟姿色都还不错。
李氏手中拽着一张字条,那是哪吒方才趁着鸡飞狗跳之时偷偷塞给她的,见着是他,心里便也踏实了不少。
李氏朝身旁的芸儿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拖着铁链挪到房门前,一面儿拍门,一面儿扯着嗓子喊道:“有人么?我们夫人腹痛难忍,求你们行行好,找个大夫来瞧瞧吧!”
房门口守着的卫兵嫌麻烦,本想让她继续忍着,但又怕要是真出了甚么问题,明日不好交差,只好不耐烦道:“行,你们等着。”
正好寨子里有大夫,他去一趟倒也不是啥难事儿。
趁着门口无人的空档,李氏压着声音赶忙安抚其余人道:“你们别担心,方才那拿枪的小伙子,是我未来女婿……”
在一屋子人面面相觑了半晌,也无法从这消息带给他们的惊愕与不可思议中缓过神来时,便闻见门外传来恭敬的一声喊:“见过夫人!”
随后,房门被推开,背着药箱的姑娘缓缓走了进来,她瞧见李氏时,眼眸微动,像是在与对方使眼色。
杨莲花淡定自若地打开药箱,铺排着里头的医具,而那卫兵却一直站在房内,她只好转头吩咐道:“这位夫人是女子,我给她诊治,你在此不太妥当,还是先出去吧!”
卫兵小哥笑了笑,道:“成,那就麻烦夫人您了。”
“等等,”杨莲花面带歉意,弯起嘴角转头看向他,“不好意思,我忘记带银针了,能请你去医舍帮我取一下么?”
“行行行,小的这就去。”夫人生得漂亮,人又温柔,他哪里舍得拒绝,只好不辞劳苦再跑一趟。
关上门,静了片刻后,李氏才敢问她:“莲儿,你们怎的跑来这儿当山贼了?”
“娘,这事儿说来话长。”姑娘尴尬着笑道。
她又扫了眼众人,柔声道:“娘,舅舅,这里是安全的,你们今晚就先好好休息一下。”
随即,李氏又想起了她极为在意的一件事儿,她问:“他们怎么叫你夫人?你和哪吒成亲了?”
杨莲花一愣,愈加窘迫道:“没有,娘,我俩只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