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道:“居然敢劫走孤的贵妃?”
呵,你还知道她是你的贵妃啊?台下站着的众人皆在心中腹诽道。
传话的内侍瑟瑟发抖道:“玉虚宫仙人。”
再次听到这几个字的帝辛有些气急败坏:“又是玉虚宫,玉虚宫在哪?”指着黄飞虎的手略微发抖:“你,黄飞虎,去把玉虚宫找出来,给孤端了它!”
闻仲不禁流露出看傻子一般的表情,端了玉虚宫?
罢了,君王不仅贪恋美.色,残暴不仁,还昏庸无道,愚昧无知,成汤社稷不保,不保啊!
“大王难道还不明白吗?仙人特意留下‘济世尊贤,福佑大商’这般警世之言,为的就是振聋发聩,让大王迷途知返。”闻仲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这几年,大王杀了多少重臣,杜元铣,梅伯,商容,比干,东伯侯,南伯侯。“
“还有您的结发之妻,姜王后!”
帝辛闻此,那颗被苏妲己塞满的心还是略微颤动了一下,呆愣地盯着闻仲怒目圆睁的神情,并未出言反驳。
“两位太子尚且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大商哪还有千秋万代可言?”
“上大夫杨任极力劝阻使用五百活人祭祀,为的是我朝江山社稷,而大王却残害忠良,滥杀无辜。”闻仲的情绪愈发激动,到了此刻,一张脸已是青筋尽起:“能让仙人插手干预凡间之事,说明大王的行径已是天理难容。”
“如今,大王难道还不知悔改么?”说着说着,他便将身旁侍卫手中的剑抽出,架在了脖子上:“枉我闻仲殚精竭虑数十载,到头来却无颜面对先帝,大王如若再继续一意孤行,臣只得先行一步,去向先帝请罪!”
“太师啊!太师别冲.动啊!”帝辛见着对方那欲自刎的动作,忙走下台阶,去夺他手中的长剑,觍颜笑道:“有话好好说,孤听您的就是了。”
闻仲若是没了,那他大商就真的要亡了,帝辛在这件事儿上还是拎得清的。
摘星楼的寝殿内,苏妲己那双娇.媚狐狸眼,此刻正泛着幽绿的光芒,姣好的面容变得狰狞扭曲,她咬牙切齿道:“玉虚宫,玉虚宫!”
她云袖一挥,将圆桌上的茶盘悉数扫落在地,眼中的怒气更盛:“我不犯你,你倒先来惹我。”
“该死的老神仙,我们走着瞧,”苏妲己锋利尖锐的长指甲在桌面上划出触目惊心的痕迹,冷笑道:“待娘娘重生之时,便是你们的忌日。”
玉虚宫,碧游宫,全都不得放过!
薄暮时分,日头向西斜,一行人纵马而行,在平原上拉出斜长的影子,虽方才一路疾驰过三山,赶了许久的路,但众人的兴致却依旧颇高。
杨莲花坐在马上,扬首看向身后的少年,问道:“所以你们救完人,又折回鹿台行宫去将那些内侍也给迷住了?”
“没错。”李哪吒扯起嘴角点了点头。
“那你们自称是哪两位仙人?”杨莲花又好奇道。
李哪吒:“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
杨戬:“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
此刻正在金光洞内打坐的太乙真人,与刚跨出天庭南天门的玉鼎真人,一齐打了个喷嚏。
两人不禁疑惑道:“怎的当了神仙还会感风寒?”
待他们回到终南山时,已经是七月十六日的夜晚了,甫一走进山顶的结界,便瞧见了正坐在草堂前与云中子弈棋的玉鼎真人。
李哪吒满眼震惊地垂了下肩膀,低声道:“这老头儿至于亲自跑过来抓人嘛?”
不远处的玉鼎真人听到了动静,抬起眼眸冷冷地瞟了过来。
杨戬自然清楚师父是在等他,只不过对方那目光仅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便扫到了他身旁的姑娘身上,神情愈渐冷凝。
杨苒依不动声色地心惊了下,悄悄用左手握紧了右手腕上的摄魂铃。
“师父。”杨戬走到玉鼎真人跟前儿,向其拱手行礼。
后者早已收回目光,并未看他,仅冷哼一声道:“还知道我是你师父。”
随即玉鼎真人站起身理了理衣袍,朝云中子微笑道:“叨扰师兄多时,玉鼎告辞。”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朝外走去,玉鼎真人在路过众人身旁时,稍稍顿了下步子,睇了杨苒依一眼,那是一种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连杨莲花都感受到了一股子不善之意,抬起手臂,轻轻挽住了姐姐的臂弯。
杨戬伸.出手,一把握紧了李哪吒的肩膀,郑重其辞道:“她们就交给你了。”随即扫了眼其余人,淡然一笑:“保重。”
杨苒依垂着头,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杨戬掠过她头顶的目光被一旁站着的姑娘尽收眼底。
那是带着克制与隐忍的情绪。
直到他们二人消失在夜幕下,杨莲花才收回视线,牵起姐姐早已冰凉的手,走进了草堂。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