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左边的,清风,你解决右边的,中间的交给我。”
杨戬吩咐完毕后,三人便一齐朝不远处的同心殿踏轻功而去,各自打晕了所有的守卫后,推门而入,发现里头竟还有人守着。
那些个内侍见着走进来的蒙面大汉,瞬间哆嗦了起来,大喊道:“快……快来……来人啊!”
李哪吒无语地拧了拧眉,不悦道:“喊甚么喊,没见着我们是从正门进来的么?”
这些宫里的人怕不是都有病?
站在最前头的那个内侍赶忙闭了嘴,接着颤巍巍道:“你……你们是谁?想……想干甚么?”
暴露身份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表明来意更加不是明智之举,最好是做得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清风向来是个没个正形的主,此刻倒是很合时宜,只见他将背在身后的手一摆,手中登时多了一把折扇,他摇着扇子轻声笑了笑,有模有样道:“咱兄弟几个昨夜里看见你们带来一美颜绝伦的姑娘,咱们不求财不求命,就要那美人,识相的就乖乖把她交出来。”
被黑巾裹着脸的李哪吒和杨戬二人对视了一眼,大抵都能猜得到彼此嘴角敛起的笑意。
这清风如若不是一心想做神仙,估摸着也能成为风月场上的一把好手。
那内侍一听是来劫色的,自觉小命无忧,有些舒了口气,不过他随即又露出惊慌的神色。
劫色!那不就是劫娘娘么!那哪成啊!不管大王最终会不会拿她祭天,这人要是提前没了,他们都是得掉脑袋的。
内侍一脸求生欲颇强地拱手谄媚道:“三……三位大爷,咱们这娘娘金枝玉叶的,身子骨弱,恐怕经不起三位折腾,”说着说着就跪在了地上,“要不还是饶了咱们娘娘罢。”
此话一出,连清风的神色都变了,那只拿着扇子的手蓦地僵住,侧过头瞧了眼身旁脸色更黑的二人。
果然是大王身边的人,脑子里净是些荒淫无度的事儿。
杨戬冷眼瞅着这口出狂言的内侍,额边一条青筋突-起,如若不是不想打草惊蛇,滥杀无辜,他现在一定把这人的头给拧下来!
内侍看着他们神情不太对,急忙挽救道:“里头还有好些金银珠宝,我全给三位大爷……”
李哪吒是没有这个耐心和他在这儿耗的,对方话还未说完,他一把短刃就已经架在对方脖子上了,厉声道:“少废话,快说,人在哪?”
“在……在屏风后方的内室里。”
话音刚落,房内的数名内侍就随即晕倒在地。
李哪吒无比嫌弃地收了刀,朝杨戬示意道:“你去把人带出来,我们在外头守着。”
躲在内室的杨苒依自他们进门伊始,便听到了动静,方才的对话,她也听得很清楚,此刻正屏气凝神地将身子靠在床旁,手中紧紧握着一根银簪,倾听着渐近的脚步声。
她的脑子混乱无比,心中惶恐不已,耳畔又响起数年前玉鼎真人叮嘱过她的话:“老夫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答应老夫,绝不可自杀!你若是随意了却性命会干扰到杨戬的命盘,如若他这一世历劫失败,便只得入十世轮回,以偿还他前世在天庭欠下的血债!”
她这一生,连自-由生死的权利都没有,真是可悲至极,杨苒依闭上了双眼,手中的银簪滚落,终究还是落下了在眼中挣扎已久的泪水。
脚步声在她面前缓缓停了下来,对方似乎在犹豫,她大着胆子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靴子,她顺着鸦青色的衣袍往上望去,却见着了一张久违的熟悉面孔。
“苒儿。”对方柔声唤道,语气里满是疼惜之意。
杨苒依此刻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就那样怔怔地将他望着,那一刹那仿如亘古一般绵长。
怎会是他?他为何会在这?他为甚么要来?
“快把衣服换了,跟我走。”
杨戬把包袱里的白色衣衫递给她,却被姑娘硬生生推开了,她忍着泪艰难开口:“我……不能走。”
杨戬轻声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娘与府中的人,我和莲儿都安排妥当了,他们不会受牵连的。”
然而她所在意的并不仅仅是这个,还有她无法道与他听的缘由。
人纵有万般能耐,可终也敌不过天命。那所谓的天命,真是可笑又可悲,既然无法善终,又为何要让他们在这一世遇见?
“请你好生照顾娘和莲儿,我命该如此,你又何苦逆天而行呢?”
姑娘笑得凄清,眉眼间蕴着的淡漠疏离之意扎得他心疼。
她到底在想甚么?活着不好么?
*
朝歌城四十里外的翠屏山脚下,杨府的人刚敛葬完那两具棺木。
杨莲花最后给杨任磕完了三个头,她站起身仰着头眨了几下眼睛,将眼泪憋了回去,转身看向身后已经脱下丧服的杨府下人们。
她此刻已然是个大人模样,让身旁站着的明月将手中的银钱散发给众人,随后道:“这些钱就作为你们路上的盘缠罢,家中有亲戚的去投奔亲戚,没有亲戚的就沿着这条道一路向西行,到西岐去,那里物阜民丰,自会有人接济你们的。”
她遣散完家奴便跟着明月踏上了前往鹿台行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