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骁赏之前说她的手机摔坏了,不能用了,她也确实拿到手机却开不了机,所以她联系不到别人也不知道什么时间。
她睡得浑浑噩噩。
醒来,浑浑噩噩,浑浑噩噩再醒来。
“我醒过来了吗?”丁牵运接着问。
如果她是从噩梦里醒来,应该手机可以用,江骁赏去上班,她能感知白天黑夜。
江骁赏蹲在床前望着坐在床边的丁牵运,他犹豫再三,开口:“我们还在梦里。”
“我想醒过来,这个梦好长,江骁赏你想想办法。”
“如果……醒过来,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常斯安消失了,你会怎么办?”
丁牵运毫不犹豫地说:“去找他。”
“那他如果不想你去找他呢?”
丁牵运自信地笑了:“不可能,他是目前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那他没法再爱你了呢?”
“那也要他亲口跟我说,他跟我说过,说过……”
丁牵运忽然开始呼吸困难,居然讲不出话来。
江骁赏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两只手紧紧握住她的两只手,喊道:“你怎么了?”
丁牵运窒息般地大口喘气了几秒,慢慢才能够顺利呼吸。
她反握住江骁赏的双手,用尽了力气,她说:“他说过……说过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白头偕老,一辈子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江骁赏感觉自己无法再忍受这种情况,无法再继续装下去,他说:“如果他说不了,不在这个世上了呢?”
丁牵运转正头,面朝着江骁赏,她看不到他,但眼睛却似乎在盯着他:“你告诉我,现在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他死了,是真的吗?你从不撒谎的对吗?你告诉我!”
还未等江骁赏回答,丁牵运猛然站起,推开了江骁赏向外跑去,她跑到房子的门前想要打开门出去,江骁赏拉住她,用身体挡在门口:“你要哪儿?”
“我要去找他!”
“你找不到他了!”
“不会的,活着死着,我都要见他!”
丁牵运眼睛睁得发疼,眼眶发着颤,她的目光却异常笃定。
江骁赏垂头注视着她,内心挣扎了很久,他轻声但字字清晰地说:“我只要你答应我,我放你出去,让你去见他,不管他是死是活,你要一直活着,你能不撒谎地向我保证吗?你要一直活着……”
丁牵运仰着头,缓慢地闭上了眼睛,她点点头,低语着:“我答应你,你让我见见他,见见他……最后一面。”
丁牵运紧闭中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顺着面颊流下来。
她知道,她知道,她都知道,只是她抱着一丝侥幸,不想承认,不想面对,可是噩梦早已发生,无法更改。
她明白,她不醒来,他也回不来,再也回不来。
她等不到他,她只能去找他。
常斯安在枪击案件事实清晰明了后,第二天就被家人火化,骨灰被带回了国,美国没有任何让他的家人想多待一秒的地方。
他们引以为傲的孩子,只是在餐厅吃了一顿饭,被无辜波及,子弹打在胸口,缓缓倒下,人们四处逃窜,无人救援,待警/察赶到,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
那么仓促,那么无辜,那么无助,甚至没让他来得及对这个世界留下一句遗言,对他的家人,对他爱的人……
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来。
他的离去只留下了无尽了的悲痛和遗憾。
丁牵运决定去见常斯安最后一面的时候,她也只来得及去参加他的葬礼。
田怡终于能直接联系丁牵运,田怡告诉她,明天就是常斯安的出殡日。
真实的田怡,真实地在说话。
出殡,多么让人痛的词,可是也必须去听、去接受。
早晨十点出殡,最早过去常斯安老家的一班飞机是早晨六点飞,九点能到达。
田怡陪着丁牵运一晚上没睡,她们不到凌晨五点就出发去机场。
田怡拿到的地址是一个下了飞机还要坐车半小时才能到达的地方,位置接近乡下,那是常斯安爷爷奶奶家的主宅,常斯安的葬礼在那里举行,他由那里出殡。
田怡和丁牵运在机场打车浪费了一些时间,田怡心里万般焦急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终于拦上车,田怡不停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非常怕她们会赶不及晚到了。
田怡不时注意着丁牵运的表情,关注她的神情,不知道如果她真的把丁牵运带的晚到了,错过了常斯安最后的送别,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她难辞其咎。
田怡一路上焦急慌神,反而是丁牵运感受到她的情绪,摸上她的手,安慰她说:“不急,赶得及。”
田怡快哭了,几度发红的眼眶又红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