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牵运不得不走近沙发,她说:“江骁赏,你再不起床我放音乐了。”
江骁赏哼唧了一声,然后又没动静,不过丁牵运从他声音听出来有点不对劲,他像是很不舒服。
于是丁牵运蹲下身轻声问:“你怎么了,困还是难受?”
江骁赏又哼唧一声,作为回答。丁牵运伸手想去摸江骁赏的额头,先不小心摸到他的脖颈,是不寻常的烫,江骁赏不让她摸,往里缩了一下。
“你是不是发烧了,江骁赏?”
生了病的江骁赏除了呼吸加重,躺在那里像平时睡觉的习惯一样乖巧。
“你昨晚干什么,去哪里了,怎么把自己弄感冒发烧了。”丁牵运埋怨着。
“你走开。”江骁赏哼唧了一声,口齿不清地低弱说道。
丁牵运说:“那我帮你叫救护车。”
背对着丁牵运的江骁赏闻言,忍着难受翻过身对着丁牵运,虚弱地说:“我又没死,你叫救护车干嘛,想趁机把我送走?”
丁牵运说:“我不知道你病成什么样,我又看不到,帮不了你,怕耽误你。”
“死不了,你走开!”
“那你不去医院,我有退烧药拿给你,你吃药吧。”
“你让我睡觉,我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吃了药再睡。”
然后江骁赏没声音了,丁牵运赶忙从沙发前爬起来去拿药,她的药箱里有序布列着各种药品,退烧药放在哪个位置她记得很清楚。
丁牵运把药和水送到江骁赏的跟前,江骁赏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丁牵运手里的白色药片,他说:“你确定是什么药吗?”
“阿司匹林。”
江骁赏看到药片上确实有阿司匹林的标记,他看着丁牵运,“你备了很多药吗?”
“嗯,一直备着。”
“怎么备的?”
“一样样买的,然后再一样样摆放进药箱里,所以你放心不会错的,因为是我亲手买的,亲手放的,除非药店骗我。”
“那有没有过期?”
“没有,我一年一更换的。”
“所以,你生病就是吃药吗?”
“生病当然只能吃药,所以你要吃药明白吗?”
“我的意思是,你生病有人陪着你吗?”
丁牵运顿了一下,她不知道江骁赏为什么这样问,想了想说:“吃了药,你就睡觉吧,我会一直在,今天没有事不会出门的。”
江骁赏努力坐起来始终盯着丁牵运,他接过药和水,服下了药,视线一直在丁牵运身上。
丁牵运说:“你快躺下睡觉吧。”
丁牵运说着离开,江骁赏叫道:“丁牵运。”
丁牵运站住,“怎么了?”
“你……”江骁赏欲言又止。
“不舒服你要告诉我,你不要无声无息怪吓人的,我觉得你还是……嚣张跋扈好一些吧。”
我比较习惯,丁牵运内心里的声音接道。
“我什么时候嚣张跋扈了?”
“我说错了,飞扬跋扈。”
“有区别吗?”
“后者比前者好听一些。”
“……行吧,随你。”
江骁赏生理无力,滑躺下去,盖上他的薄被子。丁牵运把水送到厨房,然后回她的卧室把她换洗的被子从柜子里抱出来。这个功夫江骁赏已经昏睡过去,估计是刚才说话已经用尽他所有力气。
丁牵运把她用来换洗的被子轻轻盖到江骁赏的身上。
江骁赏睡了很久,醒来就退了烧没有大碍。
丁牵运帮他煮了稀粥放了很多根青菜,挤了一袋咸菜放在碗里让他吃。
江骁赏边吃边看着堆在沙发上的被子说:“我好了,你把你的被子拿回去吧。”
丁牵运说:“你一直盖的那个珊瑚绒很薄,我还以为你不怕冷,没想到……这个是换洗的被子,你先盖着吧。”
“我是不怕冷啊。”
“那你还是感冒了,我感冒都很少发烧。”
言下:你还不如我。
“身体越好的人感冒一次才会越严重,你懂不懂。”
“那你别感冒,最近小寒,被子厚一点没有坏处。”
丁牵运认为江骁赏是半夜睡觉的时候被冻感冒的。
“……谢谢啦。”江骁赏有一点做贼心虚的感谢。
“不客气。”
江骁赏吃完饭把被子叠好暂时抱回丁牵运的卧室,放进柜子里,打算等晚上想盖的时候再拿出来。
他看到了挂在衣架上丁牵运昨晚穿回来的那件新衣服。
他盯着看,很好看,她穿得很好看,是那个男生给她买的吧?
江骁赏昨晚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睡不着觉就大半夜出去在小区里走了一圈,还站在那个男生在楼下站的位置也去望着客厅窗户。小区楼房窗户比较高,从楼下向上看,看不到屋内的一点样子,只能看到窗玻璃。
而且只有人紧靠着窗前站着才能从外面看到人,还是上半身,腰以上部分。
他送她回家就会站在这里望着吗?是追求者,还是已经是男朋友?他对她好吗,喜欢她什么?真心待她吗?而他又为什么要操心这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