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过去揪他回宿舍,免得在外面雪地把人冻坏了,然而刚走两步,整个人忽然意识不清,倒在地上。在她之前,所有走出来的人都倒下来,视线再放远一点,此时此刻的东京咒术高专结界从透明变成了密不透光的黑,比黑夜更深黑暗降临于世,整个学校陷入了死寂,只有在结界最深处的天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却快速地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似乎也没有了声息。
裤子和假发掉了一地,同样掉下来的还有某个白毛,他睡在蓬松柔软的雪地里无知无觉。
狗卷荆也倒下来。
金色的小光团却从他身体里飘出来,还维持醉酒的那种神志不清,晃晃悠悠飘不稳,却坚定地往一个方向冲,陷入了一片深沉的黑暗当中。
臭小子。
荒霸吐这样想,却把那个快要从祂身上滑下去的小光团颠了颠,让祂好好挂在身上。
明明是深沉到无法透光的黑暗,和弱小新生的光明,两个靠在一起却是那么地自然,小光团毫无不适地在祂身上滚了滚,嘿嘿嘿地笑起来。“荒荒!”
因为这里是狗卷荆主宰的土地,在他愿意打开大门的情况下,荒霸吐才能降临于此一小会儿。
祂自己是无所谓,但小崽子似乎很想祂来,于是荒霸吐就来了。
小家伙乐疯了,像在雄狮身上撒欢的小狮子,在宛如巍峨连绵的山岳般家长身上玩耍,从“身上”滚到“头顶”,又从“头顶”滚下来,嘴巴还学不会神语,像个复读机一样荒个不停。
“反了天了你。”
没人看见高悬于天的黑暗漩涡里,那只猩红的眼睛微微弯起些许弧度,似乎冷硬的主人露出了一小个微笑。
……
啊咧?我怎么睡在雪地里。
“啊啾——”家入硝子坐起来,听到自己的鼻音,不用诊断都知道肯定是感冒了。
这一天,除了在房间里醒来的狗卷荆,所有人都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