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吧,这种话说不出口。
若开玩笑的说,那不打紧。可是,若是发自心底的,自私的想法,那就不行了。蔚温有自己的生活,今后有她的方向,她们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现在就是处在相交点上,后面就是分离了。
顾时雨垂眸,眼里一片白玉香肌。
她不愿任何人知道自己的想法,懦弱。况且,现实不会因为你不想它就不会发生,不是无理取闹就能得到结果的。
何必让自己难堪,为那点渐渐习惯的寂寞买单。
“为什么?”蔚温的嗓音低低的,在压抑什么。
好端端的,为什么不上学了?是被欺负了么。
蔚温的嘴角沉了沉。
“就是不想。”双臂再度收紧,想要将蔚温嵌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两人的姿势保持不动,顾时雨将脸贴在她的后颈,鼻音浅浅,带着少有的任性。
背对着蔚温的话,她就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自己也无需去掩饰什么,而她也就不用面对蔚温担忧不解和探究的眼神。
蔚温好很,起码对她如此。但是她从来就没看清过这人,温和的笑容之下,读不出她在想什么。
不想松开,这么安静的拥着蔚温,她很安心,酒吧里产生的种种情感,都因她而平复,只剩下平静。
那就在拥有的期间里,好好享受这份安稳吧。
喉咙干涩,胸口堵了块棉花一样,闷闷的,蔚温轻语:“今晚……一块睡吧?”
最近太忙了,哪怕她再怎么加班加点挤时间,和顾时雨相处见面的机会还是太少太少,就连见一面,说句话都那么难,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如此惦念牵挂一个人。
可能因为她是顾时雨吧。
因为她比较特殊,活到至今,唯一一个女性朋友,她愿意接触且不讨厌的人,同吃同住,甚至同眠,和顾时雨有了许多她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也许,从儿时争吵之后离家出走中遇到了和她同样在雨中那般孤独寂寞的人,是顾时雨。当年匆匆的背影,让她有缺憾,再度遇到,就想做些什么去填补。
她弄不清了,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她想对顾时雨好,宠她,照顾她。
她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没关系,再忍一忍,待一切安定下来,步入正轨,渐渐有能力把握所有,就不会像这些年,这些天,那般被动了。
等她夺回一切,只要顾时雨愿意,她便会护她一世安稳的。
身后的人宛如睡着了,半天不见动静。蔚温低眉,一直放在顾时雨胳膊上的手捏了捏她的衣服。
良久,顾时雨才轻轻应了声。
身边有那么多陪她砥砺前行的人,忠心耿耿,真心待她,哪怕其中有和自己一同长大的蔚鲸,可她还是觉得很寂寞,孤身一人的感觉从未因为渐渐好起来的情况而消散一点。
夜深人静的时候,发现其实自己还是一个人,每每如此,在一片漆黑之中睁开眼睛,面无表情之下,是窒息的癫狂,觉得自己是渴望心脏的,没有生命的机械人。
可顾时雨出现了,她空洞的内心,就被填补了。她就是绝症之药,自己是垂危挣扎的病人,于是,她们命中注定,相遇了。
她想留在顾时雨身边,也想顾时雨留在自己身边。
蓦然惊醒,偏头,顾时雨就睡在自己身边,极近,但是不够近。
盯着她的睡颜许久,伸出一只手,食指尖点在顾时雨那时贴在自己脖颈处的软唇。
果然,顾时雨的想法和行为有些奇怪呢,捉摸不透。
眸光晃动,最后往顾时雨那儿移了移,闭上了眼。
想要把她……占为己有。
顾时雨睡觉老实,怎么睡着的,醒来的位置、姿势基本就是原来那样。
她醒了,朦胧中她听见了闹钟指针转动的声音,在这一室的宁静中。
神奇的是,这次她醒的很迟,九点多才睁眼,还是外面呜呜作响的风声弄醒的。
是因为没喝多才这样吗?
身边的人早已没了踪影,无神地望在了一处,然后坐了起来,一腿弯曲,左手环住,下巴搁在膝盖上,回想了下昨天晚上的的事。
昨天……是她心神意乱了。
顾时雨抱着软绵绵的枕头,在床上滚了好几圈,伸了个懒腰,随后从床沿如液体猫般滑了下来,穿了鞋去洗漱。
刚在想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时候,门锁响了,应声看去,蔚温就进来了,手里提着大袋小袋,是一些蔬菜水果肉食。
原来是采购去啊。
“今天没有事吗?”去帮蔚温接下东西,往厨房里走去。
她们之间相处的太自然了,哪怕天天相处甚少,也不见丝毫生疏尴尬。
“偶尔还是要歇一歇的。”蔚温跟着走去,和她一块将东西一点一点塞进空了大半的冰箱,不一会儿,里面就满满当当的,看上去饱满充实,叫人看了有了种幸福感。
“嗯,那你好好睡一觉吧。”顺带着拿出一瓶酸奶,结果被蔚温抓住了手腕,“大早上就喝冰的,不怕胃疼,我给你买了馄饨。”
又补了句:“昨天睡得早,今天醒的也挺迟,哪里睡得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