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和其他大臣虽然知道文半梦在魈国是将军,可他们这些老臣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何时被一个女娃娃这么指着鼻子骂过,面色一时之间自然不济。
“你、我们潼国的军队你一个外人知道什么?需不需要的我们说了不算,难道你说了就算吗?!”
朱大人不敢置喙,但其他和凤天连交好的大臣已经忍不住指着她骂。
若不是这个魈国女子横插一脚,她又凭什么坐上太子妃之位,要知道凤家要是能够有此殊荣,对他们这些帐内之臣都会有益。
文半梦轻笑,示意容炳熙别说话。
“这位大人说得对,只是我在魈国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军之率,倘若我不了解这件事情,也不会以这个作为条件和潼国结姻了,大人若是觉得我冒犯了你们这些人的利益,迫不及待要推旁人上位,大可以取下我这个太子妃头衔,和皇上好好谈谈,国库缺失的那万石粮草,魈国也不会出一分。”
她主动要给万石粮草和亲是一回事,潼国需要粮草又是一回事,这些大臣哪个不畏惧容尧,见了他都巴不得绕道走,只是因为看文半梦只是个小女娃娃,以为她好欺负才敢这么说,没想到反而被她说教了一番。
“你、你怎敢当着我们的面胡说,女娃娃!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东西,可比你们这些只知道坐井观天只顾自家一亩三分地的大人多多了,若是还想给自己留点颜面的话,大人就还请不要说话了。”
那人怒发冲冠,几乎抑制不住怒意要站起来,可望着文半梦和太子殿下笑脸吟吟的模样又只能强压着不适坐下。
高处一直听着文半梦的容尧挑了眉头,“别再吵了,爱卿也是上年纪的人了,难道还要与年轻人计较吗?”
他这话虽然不偏不倚,看似是让大臣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实则是在明里暗里指责他年老后不关注朝堂之事,知道的还没一个年轻人多。
那大臣气得脸都歪了,可容尧发话后他也只能咽下这口气,抬手作了个揖。
“臣谨遵教诲。”
文半梦将这种事情解决之后,就一直没再和那些大臣说过话,只是她舌战群儒的事迹还是被有心人尽收眼底,尤其是看她不爽的凤天连,派了更多人找她的麻烦。
只是她个性一向直爽,极不好惹,他们放的冷箭统统都被她给挡了回去。
凤婉晴则是坐在一旁,盯着她游刃有余地将那些冷嘲热讽的大臣滴水不漏的顶回去,脸色亦算不上好看。
过了今夜,相当于皇上已经承认了她的太子妃身份,无论如何,她都会是潼国唯一的太子妃,而不是与她平起平坐的同妃。
原本,容炳熙那个位置是属于她的。
早已掩埋的怒火再度被激起,她喝下一壶酒,虽然这桩婚事是她主动放弃的,可太子二话不说就转而迎娶了别人,怎么看都是她落于下风。
林枫儿坐于左侧,始终温柔地与底下这群女眷交谈,眼底却好不意外地将整个大堂的情况尽收眼底。
见凤婉晴的心情不好,她唤来宫人,为她端去了一盘糕点。
“这是娘娘赏赐的,她说,女子有的时候情绪难免低落,天寒地冻的,吃些甜的心情才会好。”
女官一面将糕点取出,排列在凤婉晴面前,一面为她讲解着这些糕点都是御膳房做得,寻常女眷没有娘娘的赏赐根本吃不到。
凤婉晴听了,望向台上温婉华贵的皇后,眼底幽暗一片。
这些糕点分明都是在文半梦桌上一样摆的。
皇后娘娘这是在告诉她,如果要是再不努力夺回自己的一切,连这些东西都别想拥有了。
御膳房专属的糕点,文半梦可以享用,因何她凤婉晴就吃不得?!
凤婉晴将一块糕点塞入口中,果真是极其松软香甜,与她府中所做相差甚远,真不愧是宫中名厨所制。
她越吃,就越生气。
总有一日,她要亲手从文半梦那将一切都夺回来。
一切。
除夕夜,按理宫宴结束后要和家人共进一餐,但由于容尧今年兴致高涨,特意批准了不少他看重的大臣留下一起享用家宴。
而毫不意外的是,凤家也在留下的大臣行列中。
大臣们诚惶诚恐,都急忙撩了袖子下跪谢恩。
“行了,诸位爱卿都起来吧,既然朕将你们留下,你们就算是朕的家人,既是家人,又何必那么客气呢?”
大臣落座,容尧摆了几张圆桌,自己坐在最中间,容炳熙与文半梦被安排到了容尧的那一桌。
见桌上还有几个空位,文半梦有些疑惑地问:“这是人还没来齐吗?”
容炳熙摇摇头,“非也,待会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文半梦不明白他的意思,可轮到她向皇后敬酒了,也就转移了注意力,没将容炳熙的话放在心上。
她举起酒杯,“在宫中的这几日多亏皇后娘娘照料,我才能够参加这次除夕宴,我便在此谢过皇后娘娘了。”
皇后虽然知道她这是客套话,却很是受用,甚至没有起身,只是淡淡地扣着酒杯浅酌了一口。
“文姑娘不必谢我,只是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