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半梦在东宫待得好好的,居然收到了皇后的邀请函。
“这是什么?”
叶超有些局促道:“这是皇后娘娘派人传过来的,说是看将军您成天待在东宫闷得慌,特地邀请您去她的宫殿一叙,并且……她也邀请了凤小姐。”
在叶超看来,这两位爷简直是火柴对炮仗,一点就找,要是凑到一块去,那更不得了了。
要不是皇后那边十分坚持地要他把邀请函送到,他早就找个犄角旮旯丢了。
哪料文半梦在听说凤婉晴也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甚至随手将信封用火烧毁。
叶超有些不明白她这动作是什么意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文将军,那我们不去参加了?”
“既然是皇后娘娘邀请,哪有不去的道理,替我备好轿撵,我不仅要去,而且……要十分高调地去。”
叶超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皇后这次邀请摆明了是个鸿门宴,她去了肯定会被为难的。
“文将军,要不然我们还是先问过太子殿下吧,虽然他出了潼关城,可晚上一定会回来的……”
“不必。”文半梦替自己披上出门的狐裘,“我们先走就是了,等他来了,只怕宴会早就结束了。”
叶超见她这么坚持,也是十分着急,在他看来,皇后娘娘明显是向着凤家的,再加上文将军还只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姑娘寄住在东宫,要是就这么去了,还不知道要被如何取笑呢。
总之,他现在就是十分后悔没有将皇后娘娘给的邀请函丢掉。
文半梦瞪了他一眼,“怎么?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叶超忙不迭摆手,“没有没有没有,属下哪敢啊。”
要是得罪了文将军,就等于同时得罪了太子殿下,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造的。
赏梅宴上,皇后只邀请了凤婉晴和文半梦二人。
而明明身在后宫的文半梦,来得比凤婉晴可迟多了。
她进来的时候,皇后正与凤婉晴聊得火热,两个人搂着只黑白相间的猫笑得十分热络。
“这猫可是乌云盖雪呢,改明儿喊画师给这猫画幅扑梅画,一定也十分赏心悦目。”
林枫儿捂着嘴笑,“要真是画的好看,本宫一定差人送一副到你的府上。”
“皇后娘娘这我可受不得,臣女哪配得上皇后娘娘的厚爱啊。”
“……”
太监一声尖嗓子,瞬间就让热络的场面冷了下来。
“文姑娘驾到——”
他这话刚出嗓子,就被皇后一顿瞪,“她一个姑娘,哪配得上什么‘驾到’,等她明儿个当上了太子妃再这么喊也不迟。”
小太监在掌事房只学了这一句,还被皇后娘娘给训了,吓得卑躬屈膝。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望皇后娘娘恕罪。”
“罢了,念在你是初犯,拉下去杖责二十便算了。”
旁边的大太监不敢吱声,只敢用眼神示意他们赶紧将人带下去。
小太监已经吓得面色苍白,却还在不停得磕着头,“奴才谢过皇后娘娘,奴才谢过……”
说来这小太监也是倒霉,今儿个第一天上任,就赶上皇后娘娘心情不好,平日里后宫哪住过什么平民,都是些小主贵人的,他们不知道怎么喊也是正常。
“哟,我这才刚来,皇后娘娘就迫不及待地责罚旁人,不知道的,以为是在触我的眉头呢。”
文半梦从太子才能坐的轿撵上下来,一袭束红色便服,像是刚从校场上下来一般。
皇后在宫中待了那么多年,除了公主学习马术的时候会穿成这样,她还没见过哪个人敢在参加她宴会的时候穿成这副模样的。
她还以为来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妖精,没想到居然是个会勾魂的狐媚子。
“婉晴你瞧瞧,果然是生得极为标致,怪不得熙儿那孩子爱不释手,一直藏在屋中不肯让人瞧瞧,原来是这样的货色……”
她的话语中没有一句话是指向攻击文半梦的,旁人却都能听懂她的画外音。
大太监清了清嗓子,“大胆!见了皇后娘娘也不下跪行礼!”
文半梦挑眉,“我一不是潼国人,而不是宫中人,为何要给皇后娘娘行礼,就算见了皇上,我也只是作个揖,难不成皇后娘娘还要比皇上大不成?”
她这话倒是噎得林枫儿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她要是否认了,这丫头就不必行礼了,可她要是承认了,岂不是在和皇上叫板吗。
“你!牙尖嘴利的丫头!什么话也说得出口!”
“巧了,前几日皇上也是这么说我的,我就说,皇后娘娘与皇上果然是伉俪情深,也怪不得,皇上有时候一连着半月都不来看您,果然是夫妻心有灵犀。”
她这话讽刺意味并不比林枫儿说她的话差,听的宫人们也是吓得缩起了脖子,生怕下一秒皇后娘娘发火牵扯到他们。
凤婉晴倒是习以为常,她早就猜到文半梦会这么说。
只是皇后娘娘,似乎气得脸都变形了。
她赶紧解围道:“我们这次来不是为了太子殿下的婚事吗?娘娘文姑娘还年轻,您就别和年轻人一般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