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用梦丫头的父母做威胁,‘他’的手段还真是越来越龌龊了。”
萧平点了点头,“不过这也说明,梦丫头是个好孩子,面对这样的威胁,都还迟迟不动手,还是心太软了啊。”
如果是他,都不敢保证,在自己最重要的亲人面前,会不会做出一些违背心愿的事情。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为了她,你愿意把命搭进去?”
萧海琅拧着眉看他,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如此好心的人,该不会,这是他的什么计策,为的就是陷害他们,或者,降低他们的警惕心吧。
可又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总是有一种让自己信服的魔力,让他不由自主地就格外相信他。
“我床边的右侧箱子里,有一把很好的匕首,是我拿来防身用的,你拿着它,把我的头砍下来吧咳咳咳……”
说着,他剧烈地咳嗽了几下,用来捂嘴的手帕上沾了血迹。
“你、你这是……”
萧平豁达地将帕子丢进水盆里,“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只求,你在杀了我之后,能给我的妻儿一个容身之所,照顾好她们,这样,我也无憾了。”
萧海琅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情况,“那你刚刚还跟萧夫人说自己的身体没大碍了,你要是忽然死了,我该拿什么和她交代?”
“你以为,我的夫人她是傻子吗?从你们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猜到了会有此结局,刚刚她那么听话的离开,想来是猜到我今晚回不去了吧。”
从前的帐,早晚有一日是要算的,他知道,所以才敢放手一搏,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
“这些是我萧家欠文家的,也幸好,‘他’只要我一个人的命,要是要得多了,我还真不一定给呢。”
谈起生死大事,他的语调却十分轻松,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
“快动手吧,要是迟了,梦儿的父母可就保不住了。”
萧海琅从那个柜子中,当真摸出了一把匕首,他脱下保护套,银色的刀的橘暖的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是住进了一个小火苗,在他的眼底跃跃欲试。
果然是好刀。
即便是用惯了刀剑的萧海琅都不禁感叹这把刀的锋利程度,他的发丝刚弹到刀上,就被削成了两半,落在了地上。
可当他拿起这把刀,望着眼前闭上眼睛一副等死模样的萧平时,心里却十分纠结。
杀萧平一事,他是背着文半梦进行的,万一她还有什么别的安排,自己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毁坏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手中的刀似乎感受到主人的犹豫不决,颤抖了几分。
萧平闭上眼睛,却迟迟等不到刀抵在喉间的感觉,有些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来。”
萧海琅顺着他的意,将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放心,我这匕首杀人不见血,是我费尽心思淘来的好宝贝,待会你下手重一些,也许,我连疼都不会感受到呢。”
都这关头了,萧平还有心思开玩笑,萧海琅心情复杂,不知道是该赞叹他心胸开阔,还是要骂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最终,他还是狠了狠心,将匕首搁在他的脖颈之上。
“萧大人,对不起了!”
文半梦做了很多梦。
梦里,鸿影叉着腰,恨铁不成钢地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问她为什么连容炳熙都打不过,那日他分明使了十全十的功力,按理,这世间本该没有敌手才对。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的招式在他面前,就像自然被化解了一样,无论我如何做,都敌不过他。”
鸿影不能看到外面的场景,他的感受只能从剑上得到。
“居然连我的鸿影剑法都能敌得过,这小子还真是不一般。”他蹲坐在某个墙壁的凸点,“那你有看出,他使得是你们这世界哪个宗门的武功,如此强大。”
文半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潼国独有的功法,我没见过吧。”
“啧,这就比我想象中的棘手多了。”
鸿影托着他胖胖的脸,认真地沉思了一下,才问:“那你现在身体可好些了,那场火,可真是杀得连本座都措手不及,你小小的一个凡人,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当着自己的面公然咒自己,文半梦无奈地笑了。
“你当我是孤魂野鬼,不去投胎,还能在剑灵里和你谈天说地啊。”
不过按照她现在在鸿影空间中的情况来看,兴许,她的肉身还在昏迷中,而且,她貌似能感觉到身体的损坏十分严重,任她如何努力尝试,都醒不过来。
“行吧,不过这几日,我总有一些特殊的感应,不知道你感觉到没有。”
“什么感应?”
文半梦其实想说,他就是一个小剑灵,能有什么感应,可看到鸿影这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模样,怕被他逐出到其他的梦中,她才收敛了一些。
“我也说不出来,但总之,我都几百年没有这种感应了。”
提起这个,鸿影兴高采烈地围着天空转了几圈,巴掌大的眼睛都冒起了星星般发着闪烁的光忙。
“我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