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婉晴被她说得脸青一阵白一阵,“你简直是一派胡言,炳熙,她都这样说我们了,你还不把她拿下吗?”
说话间,她摇了摇袖口中捏在手心中的铃铛。
容炳熙的双眸霎时变成了两道竖线,在黑夜中望着众人,冒着诡异的冷光,幽幽地盯着文半梦。
她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心底里发毛,又更加确定,此人不是容炳熙。
就算他对自己有了背叛,也不可能滥杀无辜,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只听凤婉晴的话。
“既然婉睛这么说了,姑娘,得罪了!”
他的声音像是从天而降的惊雷,声音响起后,一道焦雷击在了文半梦的身上,他手中舞着的短笛。
这回,他显然用了全力,非但没有给文半梦一丝生存的机会,甚至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湮灭。
“兄长!别!”
容光林暗叫不妙,刚想上前拦着,却被凤婉晴死死扣住,“大人做事,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别插嘴!”
容炳熙的短笛击在文半梦的胸口上,贯穿了她的全身,她呕出一口鲜血,半撑在地上。
鸿影感觉到主人受了伤,发出萧萧的剑鸣声,跃跃待发。
文半梦知道,自己和如今的容炳熙打绝没有胜算,可凤婉晴既然来了,就绝不会空手而归,她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自己今日,跑不了。
“我自问并未得罪凤姑娘,何至于让姑娘这般想置我于死地,……你究竟用了方法,能叫一个活生生的人失去神智?”
“哼,哪有什么方法,不过是二人心心相印,两相情愿,他才愿意无条件帮我罢了,怎么?文将军难道是害怕了?”
她冷睨着文半梦,似乎很是欣赏她如今的惨状,“……别忘了,身为魈国的将军,和敌国的人相恋,可是要杀头的重罪!”
饶是她文半梦骨头再硬,也不可能违逆国法。
再则说了,她可是听说,魈国的君主,对他们文家很是忌惮,巴不得找到机会能把他们除之而后快呢。
要是文半梦敢在这个关头对容炳熙如何,只怕不用他们出手,文半梦就会死于本国人之手。
一个为国驻守边关的将军,到最后死在了效忠一世的主子身上,说起来,还真是可笑呢。
二人交谈间,容炳熙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般,专注的出着自己的招式,招招逼近文半梦的命门,招招要她的命。
文半梦知道,他这是动真格的了,亦拿出鸿影与他对战。
“容炳熙,你确定要和我动真格的吗?”她抹去额上的汗,企图唤醒眼前人的良知。
“你是魈国的将军,我为何要对你心慈手软,接招!”
他像是杀红了眼,文半梦被他逼得步步紧退,周遭的树木被他当作韭菜一般割到了一片。
她知道,只要自己有半分懈怠,就会毫不意外地死在他的手上。
文半梦抬起剑,积极地与他对打,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挣扎着唤醒他。
“容炳熙,我不知道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文半梦啊!”
他的眼底在听到那三个字后终于掀起了一角波澜,“……你是文半梦?”
那个在梦中,他总是挂在嘴边的名字。
文半梦朝他点了点头,二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凤婉晴看到了更加气愤交加,袖中的唤魂铃摇得更响。
“还跟她废什么话,马上给我杀了她,听到没有!”
虽然对打的人并不是她,但凤婉晴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刚刚她分明在容炳熙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属于现在的他的表情。
她甚至怀疑,倘若自己刚才没有及时摇铃阻止,是不是这会,他们已经相认了。
越国的毒蛊威力极大,寻常人只需要吃一粒,此生便永不能摆脱蛊母的掌控,而她给他足足喂了一瓶,这才过了几天,他怎么可能这么快想起来。
“给我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她咬牙切齿,手中的唤魂铃都险些被她捏成粉末。
容炳熙在听到她的声音后,手上的动作更是加快,原本还有些婉转,此刻更是招招要她性命。
这回文半梦知道,凤婉晴是铁了心想要容炳熙杀了自己,那她也未免太过小看自己了。
容炳熙虽然武功各方面都在她之上,但胜在她十分熟悉他的招式,因此也不至于就这么轻易地被他击倒。
而按理来说,他本也该熟悉自己的招式,可在破解之时,明显显出了一丝木讷,很快就落于了文半梦下风。
凤婉晴哪能看着容炳熙就这么失败,她从袖中摸出信号弹,往天上一发,原本守在山下的潼国军队看到信号,都连忙往他们所在的山上跑。
“说好的公平竞争,你还真是有够卑鄙的。”
文半梦淡淡地嘲讽着她。
“卑鄙?呵,我只知道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俘虏了,战场的策略罢了,何来卑鄙?”
她拍了拍手,发出更大的声响吸引着那些潼国士兵的靠近。
容炳熙的招式亦随着凤婉晴的动作停住,他用带着些迷惘的眼神看向凤婉晴。
“他们很快就要逼近了,炳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