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清玫气得眼前一黑,尖声道:“你们都是死人吗?”
洛婉兮皱了皱眉:“乱棍打死!美人好生威风,莫不是把自己当成后宫之主了,想替皇后娘娘统领六宫。”别说区区一美人,就是贵妃也是无权动用私刑的。
许清玫脸色一僵:“你少在这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你的丫鬟打碎了陛下赐给我的玉簪,难道不该以死谢罪!”
“为了一玉簪就要人赔命,美人未免太过视人命如儿戏。再退一步,真要谢罪,也该是美人自己,想让的丫鬟顶罪,休想。”洛婉兮冷笑一声:“事情怎么回事,自有皇后定夺,还轮不到美人做主。”
“你!”许清玫指着洛婉兮正要喝骂,就见路口簇簇拥拥走来一行人,领头的人身穿五凤朝服,正是皇后无疑。随着她的出现,树林假山里又走出几人见礼,显然这些人是早早就站在那儿的,许清玫当下一个激灵,脸色都变了。
“怎么回事?”陆静怡走近后淡声询问,在她身后还跟了不少人。
许清玫脸色煞白,白的几乎透明,走失的理智在这一刻全部回笼。
“因着陈年旧事,臣妾与许美人有些不睦,臣妾不欲与美人在今天这样普天同庆的日子里起争执,便想离开。奈何许美人不许臣妾走,还想上手。臣妾的奴婢桃露护主心切拦了一把,不过马上就松开了。许美人不慎趔趄,头上的红玉簪摔在了地上,竟是要以毁坏御赐之物的罪名令人将桃露拖下去乱棍打死。”洛婉兮低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许清玫刚想反驳。
就有一刚从假山后走出来的诰命夫人轻声道:“老身走到这儿,就见凌夫人想走,美人却不肯。凌夫人的丫鬟便伸手拦了下,也不知怎么的美人就踉跄了几步,头上的红玉簪就掉在了地上。”这话就差直说许清玫故意摔碎了红玉簪污蔑人了。
区区一个美人还没几个外命妇会看在眼里,哪怕这美人正得宠。
“呦,许美人好大的气派,”陆静怡还没说话,良妃就开口了,她轻啧了两声:“本宫好不容易熬到了妃位,要处置宫人也得禀明了皇后娘娘,由皇后娘娘定夺。美人倒是威风,自己摔碎了红玉簪就迁怒旁人,一句话便想把人拖下去打死了。啧啧啧,到底得陛下宠爱呢,这底气这派头就是跟咱们不一样。”
好好的孩子就被钱太后这个毒妇害死了,良妃生吞了钱太后的心都有,连带着包庇钱太后的皇帝,她也恨上了。一看皇帝和陆家、凌家对上了,良妃额手称庆半点犹豫都没有就去抱了皇后的大腿。
眼下她是心甘情愿出来替皇后但马前卒,更愿意卖洛婉兮一个好,只要他们能替她的孩子报仇。
“可不是哩!”接话的是李贵人,纤纤素手一指地上的碎玉簪:“为了支簪子就要打要杀的,往后臣妾不可敢和许美人一道走路,万一哪天美人不小心再碎个镯子玉佩什么的,还不得命人把我也拖下去乱棍打死。”许清玫得宠早就碍了后宫嫔妃的眼,况她还不会做人,她们岂会放过这个踩一脚的机会。
又有人说:“许美人既然这么宝贝陛下的赏赐,合该珍藏起来,这戴在身上难免要磕磕碰碰的不是。”
突然有人道:“为了这个红玉簪,许美人就大动肝火,怕是这红玉簪是许美人的心头好,要不怎么会在服丧期内都舍不得摘!”
服丧期!?她兄弟的三七都未过吧!虽然进了宫不用太讲究,可这也太不讲究了。
许清玫的脸在一众人意有所指的目光下火辣辣的疼起来,整个人都摇摇欲坠,险些站不住脚。
好戏看够了,陆静怡才施施然开口,语带责备:“本宫希望许美人记得,你既然入了宫,一言一行就代表着皇室。为了一己之私去污蔑当朝一品夫人,成何体统。就为了一支簪子便喊打喊杀的更是贻笑大方,传出去,天下百姓还以为咱们皇家都是如此草菅人命的。”
许清玫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红。
“许美人还不快向凌夫人致歉!”陆静怡沉声吩咐。
许清玫咬唇站在原地,众目睽睽之下向洛婉兮道歉,还不如杀了她更痛快一些。
陆静怡轻轻一笑:“看来本宫指挥不了许美人了,那就请陛下来一趟吧!”
许清玫眼皮狂跳。
“娘娘,您看这这大喜的日子还是别惊动陛下了,”昭贵人赔笑道,她是后来进宫的,家里把宝压在了皇帝身上,自然是盼着这个皇帝好的,这事要是惊动了前头,吃亏的还是皇帝。
说着昭贵人对许清玫狂使眼色,见她无动于衷,气得不轻。这个蠢货,要耀武扬威,等皇帝手握大权了,还怕没机会,这会儿她不是拆皇帝的台吗?宠信这个一个蠢货,连带着,昭贵人都要开始怀疑皇帝的智商了。
陆静怡沉了脸:“本宫也不想惊动陛下,可许美人不肯给凌夫人一个交代,本宫别无他法。凌阁老乃国之重臣,为朝廷为陛下鞠躬尽瘁,立下汗马功劳。他的妻子却在后宫被人如此折辱,本宫若是不给凌夫人一个交代,岂不是寒了凌夫人以及在场所有诰命夫人的心。”
洛婉兮也应景的露出黯然难堪之色。
这话一出,在场内命妇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在她们看来这